“對不起,”她最終還是抬了眼,望著他平靜地道著歉,“你就當,那年是玩了一場吧。”
她說著,朝門邊走了過去,她不想再與他一起,呆在這個空間裡了,一秒鐘也不想。她只迫切地,想要逃離。
然而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宋君臨握住了她的胳膊——還是一如既往的纖細:“玩了一場?”他的眉梢以謝靈境似曾相識的弧度挑起。
這樣渣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宋君臨竟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她就曾這樣,頭也不回地一走了之,不是嗎?
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一向被稱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自己,也有這麼報應不爽的一天。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天道好輪迴。
謝靈境垂眼看了被他握著的右手胳膊,輕不可聞地嘆息,轉了身,面對了他:“你不喜歡這個說法?那麼,”她微微笑,“就把我當成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一個過客吧,我已經下車了。”她說著,輕輕拿下了他的手,再度轉身欲走。
“那為什麼還要生下墨非?”
在手剛搭上門把手的時候,謝靈境聽見身後,宋君臨如是問道。
第24章
發現自己懷孕,已經是兩個月後, 謝靈境剛回到紐約。
她經期常往後推, 尤其是在那兩個月里,她陪著蘇蔚,度過了後者人生中的最後一段時光。
她一個人送蘇蔚送去火化, 按照她生前的遺願, 將她的骨灰, 灑在了夏天的阿爾卑斯山林間。
與此同時, 她還同律師一起,辦理著蘇菲的收養手續——她終究還是沒能拒絕蘇蔚——那也是蘇蔚繼要求安樂死之後,唯一懇求她的事情了。
收養的過程,自然不會一帆風順。可好在,都一一熬了過來。她沒有讓蘇蔚失望。
等這所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某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很久, 都沒有親戚來探望了。
半個小時後, 從街角藥房回來的謝靈境,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 看著手中有著兩道槓的驗孕棒,腦子和她這個新搬進來的公寓一樣,空曠,卻又一切混亂。
就最後那一次,她昏了頭, 沒顧得上做安全措施。事後,也將要吃藥的念頭,忘得一乾二淨。
果然,你看現在,報應來了。
她舉起那支小小的棒子,對著窗外照進來的滿室日光,在她眼前,投下一道斜斜的陰影。
她想要笑,自然是笑不出來的;哭?好像也沒什麼可哭的。
就是覺得吧,這真的是很墨菲定律了啊。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生下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