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便是十五,她若準備一下,還來得及。
趙露暖誇了陳暉兒幾句,笑眯眯的很是高傲,一心惦記著太子,全程沒再說起陳辰打算推她下樓的事,陳暉兒觀她神色許久,終於確定她應該確實是將這件事忘到了腦後,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陳暉兒,趙露暖一刻不停地著人去打聽太子去朝安寺上香的事,反正原主的瘋狂人盡皆知,在這個趙府,更是不用顧及什麼臉面了。
趙露暖想著想著,掩面嘆息。
她的節操啊!
但是,僕從打聽來的結果讓趙露暖很是失望。
太子確實每月會去朝安寺上香,但都有專門的車隊護送,方丈更是出門迎接,直接去了尊貴廂房,根本不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想來也是早已知道這一點,原主才一直沒有打這個的主意。
但趙露暖不同啊,她現在在太子身上繫著的是生死存亡,那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趙露暖想了想,又跟丫鬟囑咐幾句,讓她去問問,寺里有沒有哪個德高望重的大和尚願意廣受信徒,或是行動方便的,能混成個小和尚混進去。
反正她只需要接觸到太子就可以,不在乎什麼打扮妝容。
若是原主,定然是不肯如此卑微的。
丫鬟詫異地看了眼趙露暖,也不敢反抗,點點頭就去了。
趙露暖想到什麼,又拉住她,囑咐道:“行事要悄悄的,別叫父親知道了。”
若是讓趙鴻毅知道了,那還得了,以趙露暖的了解和猜測,到時倒霉的定然不是趙露暖,而是她幾個哥哥。
都是她哥哥不為她出謀劃策,才讓她鋌而走險,這必然是趙鴻毅會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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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正與上首的人匯報著什麼。
台上之人長袍曳地,黑色的錦袍上繡著五爪蟠龍,長身而立,身上只有十六歲的年紀,氣度卻已不凡,渾身尊貴威嚴的氣度,以及視野遍布萬里江河的智慧從容,已無法遮掩。
“……趙家並無異動,只是,趙氏嫡女最近有些許奇怪。”
那除去偽裝單膝跪地的人,赫然正是趙露暖的貼身護衛之一,那日扶她下馬車,若有所思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