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沉沉的货船,缓慢而且吃力的驶进了扬州的码头。
船只显得有些沧霜,显然是经历了不少的旅程和岁月。只不过,船只的状况还算不错,显然是经过专业人士的用心加固和保养。
等待靠岸的船儿很多,所以,这条船等了很久才能轮得到有自己的泊位。
当船只停稳之后,便见到船下走下来一个清秀且显得有些憔悴的女子。
见到码头上似乎拥挤着很多的人,女子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瞧着一群百姓兴高彩烈的向码头某处跑去,忍不住拦住一个老者问道:“老人家,打扰了,小女子以前也来过扬州,也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呢,今天这么热闹,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然,以前的扬州肯定是繁华的。但如今的扬州,历经了刘正夫、唐恪等人牧守之后,又经历了连续两年的洪灾,显得已经萧条了许多,到处是一脸菜色的老百姓,城外还有不时拥来的流民们。
也好在官府还在有时不时的施粥,流民们才没有酿成大祸,要不然,此时的扬州只怕早已经是一片苍荑了。
“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么?今天杨大人到任,老百姓们都去欢迎他啊。老夫要赶快赶过去了,去晚了就见不到杨大人了。”老者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道。
“哦,哪个杨大人啊?”姑娘追上了几步,继续问道。
“姑娘你果然是外地来的啊,连杨大人都不知道,就是当今官家的乘龙快婿,杨司锋杨大人啊。听说杨大人在梁山的时候,可是活命十数万啊。现在官家体恤我扬州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苦,又派来了杨大人来带领我们过好日子啊,快去吧,去得晚了可就接不上杨大人了。”老者一边说着,已经又超出姑娘十几步了,一点都看不出老态的样子。
“是他么,可是他怎么会到扬州来了?”漂亮的姑娘突然停止了脚步,一脸狐疑的神色,然后信步又走回了船上。
“姑娘,你怎么回来了呢,”船夫不解的问道。
“大家随我出门都快半年了,大家都累着了,反正离北方也不远了,咱们就在这扬州歇息一段时间吧。”姑娘淡淡地说道。然后,不等大家回话,就顾自钻进了船舱。
“姑娘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一直催着我们要快点,说什么早到一天就能多救活一些人呢,怎么这会却不解了?”船夫喃喃自语道。
“谁知道呢,姑娘这么做,总会有他的道理,或是她发现了扬州也有她要救助的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的菩萨心肠。”旁边的健妇接过话说。
当然,虽然大家都思家心切,可都出来半年了,也不差在这一会了。既然老板说要歇着,那就歇着吧,再说许多人也想看一看扬州的景致呢。
于是,一船人不再多言,将船移到了离泊位不远的岸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找了些柴禾,开始烧火准备一天的吃食。
杨司锋乘坐的船,在晌午时分抵达了扬州城外的码头边上。
杨司锋在船头上,远远看到码头上人山人海的场面,不由吓了一跳,问宋江道:“这是怎么回事,扬州莫非发生什么动乱了么?”
可仔细一看又不象,这根本不是动乱的样子,无数的人们拥挤在码头边上,似乎是在翘首等待某个人物似的。
“大人,扬州百姓莫不是翘首以盼您的到来。”宋江想了想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杨某何德何能,会让扬州百姓万人空巷前来迎接。”杨司锋听了连连摇头道。
看样子,宋江是一天都不想当这安抚使的官了,听到杨司锋的招揽之意后,不假思索就要跟着杨司锋同行。
当然,朝廷自然有朝廷的体制,宋江肯定不能这样摞挑子就走了。他要走了,楚州安抚使司还有个衙门,还有几千人在那里呢,他走了那些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