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陽扮演的五姨太也被這個難得的笑驚艷住,呆愣幾秒後又反應過來,眼神不滿地在兩人中間徘徊,最後趁大帥傻愣愣地盯著月如,翻了這段戲裡第三個白眼——只不過,這次瞪的是大帥。
誠實和勇敢,對不諳世事的學生、生活中只有柴米油鹽的百姓來說,並不會帶來多大的代價,但對於手握幾十萬兵馬的軍/閥,或是潛伏人員來說,代表的是巨大的危險。
大帥在前一天救出這兩人時,就已經猜到了月如奸細的身份,只是他不信一個小丫頭能翻出什麼大浪,總想先征服芳心,再按規處置。
他冷笑一聲。
狡猾的女人,嘴上說著玩遊戲,其實是破釜沉舟,將命壓在賭桌上,對他發起挑戰。
「一個只能給老子做妾的小東西,還能翻了天不成。」
大帥一改剛剛裝出的紳士,拿出隨身的一把手/槍,拍到桌子上,大喝一聲:「好!以此為證,我們遵守遊戲規則,敢撒謊或是不勇敢,就拿它自我了斷!」
「啊!」
五太太被嚇得小聲尖叫:「這,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
「五太太別擔心。」
楚清筠伸出雙手,為五太太斟滿酒,搖晃的墨綠色翡翠手鐲襯得他手腕的皮膚更加白皙,在燈光下有些晃眼。
「一個遊戲而已,只要遵守規則,大帥言而有信,不會殺人的。」
他瞥了一眼何月。
一男一女,一女一男,兩人的身份懸殊,但處於下風的旗袍女子沒有絲毫畏懼,他,不,是她,她將自己的美貌和特別當作武器,將自己推向和覬覦者同樣的高度,以平視的角度向想要征服她的掌權者發出挑戰。
看似自不量力,可她堅韌的靈魂卻讓人不敢小覷,散發出無窮的吸引力,引得獵手跟從她的腳步。
觀眾在大帥的角度,被這樣微弱又頑固不滅的燭火吸引,又隨著鏡頭來到楚清筠的角度,看到了被男人掩蓋在輕蔑下,深深的痴迷。
何月似乎是入戲了。
無論是戲中人,還是戲外的觀眾,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欺欺人。
不,是他的眼中。
他深陷其中,被她牽著鼻子走,卻以為自己是獵人,洋洋得意。
「玩,必須玩。」
大帥拿起骰子,塞進五太太手裡。
這位可憐的,被兩人波及的小動物顫抖著扔出骰子。
四點。
月如打出六點,大帥打出二點。
「我選誠實。」
他倚進紫檀木的太師椅,雙手極有氣勢地握在扶手上:「我倒是想聽聽,我的妾,想問我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