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腳底下不遠處躺了一具屍體,他看也不敢往過看一眼,只好目不轉睛地盯著裴放。
白天剛抱上的兩條大腿,晚上就掐起來了,還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梁卓顧不得其他,只想讓這兩人重歸於好,他撥開人群擠到了最前面:「怎麼會是顏哥殺的人,是不是弄錯了?咱們白天還一起接孩子,明明還好好的啊!裴哥......」
「閉嘴。」
「滾開。」
顏束和裴放同時開口,嚇得圍觀群眾一個哆嗦,擁擠著往後退了兩步,而梁卓整個人雖然抖了一下卻在原地一動不動,委屈的樣子就差掉眼淚了。
此刻針鋒相對的這兩位真愣了,雙手要是能自由活動,大概是得扶額了。
且不說兩人晚上一前一後出門的事情梁卓是不是絲毫不知道,但他們如今站在這裡,也足以證明這兩位絕非善類。
顯然兩人都無法理解——這人是怎麼剛認識就能對他們建立絕對信任的。
在這樣搞不清楚有多少危險的地方,碰上多麼陰險狡詐的人都不可怕,有所圖就會露出馬腳。
但他們倆偏偏遇上一個沒腦子又死心眼的傻白甜。
「看看你惹出來禍患。」裴放貼著顏束的耳朵,輕輕緩緩地說,「這刀要是下去,他恐怕要跟我拼命。」
「......」顏束抿著唇,心想白天到底是誰先去招惹這個「小可愛」的。
此時,作為一個累贅標配的梁卓剛剛還倔強地不肯後退,突然間卻顫顫悠悠地往後一步一步退著。
明明沒有風,那窗戶怎麼微微扇動著。
梁卓還未開口,只聽「啪啪啪」好幾聲,院子後面連接平房的各個屋門全部關上了!
霎時間,尖叫聲此起彼伏。
饒是鎮定如裴放,也不由得被影響,有片刻的分神。
但這片刻已然足夠......
被鉗制住雙手的顏束猛然用力一扭手臂,若非裴放走神,顏束這條胳膊怕是要被自己給掰折了。
一時不察,裴放再想要強硬地制住顏束時,只見那人竟然不要命地把脖子往鋒利的刀刃上送。
他搞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裴放瞬間鬆開了緊握匕首的那隻手。
「多謝。」一聲帶著得逞的輕笑。
那人的手肘便迎面而來,裴放連忙仰頭閃開。
他沒能聽到匕首落地的聲音,再回過神時,顏束已然在幾米開外,手裡提著方才還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刀刃上還染著血。
「倒是眼疾手快,你怎麼知道後面什麼情況?」裴放握了握再次空了的手,看向顏束。
「從他眼睛裡看到的。」顏束抬起匕首,用刀尖指了指梁卓。
梁卓動也不敢動一下。
這「小可愛」剛嚇成那樣,後面要是沒發什麼才奇了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