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瞥了一眼。
那是一個被金屬外殼包裹著,通體黑色的打火機,上面雕刻著一朵綺麗的花,花朵下面是熟悉的英文字母。
Somnus.
又是罌粟。
顏束在煙霧中收回了目光,覺得有些悶。
「你菸癮很大?」顏束問得有些隨意。
「不算是,平常不會裝在身上,不小心帶進來的。」裴放呼出一口煙,難得沒有胡說,卻無端讓人感覺平靜得有些惆悵。
他能放在心上的東西,除了現在別在顏束腰間的那把匕首,也只有這個打火機了。
平常跟煙盒一起放在床頭,並不會往出帶,只是上次走得太急了,就這麼給裝了出來。
太陽一點一點從西方往下落,飄滿落葉的操場在夕陽的籠罩下顯得沒有實感,一時之間沒有人再開口,時間像是定格了瞬間,靜謐得如同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隔著天涯海角和漫長時光的熟悉感,在這一刻悄然滋生。
「咳咳......」梁卓憋了很久,但還是被嗆得咳出了聲,索性也不裝了,「馬上太陽就落下了,咱們還沒完成任務呢。」
裴放多看了顏束兩眼,把菸頭踩在腳下湮滅,說:「已經找到了。」
「哪?在哪啊?」梁卓激動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顏束:「你腳底下。」
什麼底下?
梁卓有些懵地看向自己的腳:「啊?什麼意思?」
「在你腳下的地面里。」裴放補充道。
這會梁卓聽明白了,孩子們在地裡面......
「啊!媽呀!靠!」梁卓一時覺得地面有陰涼的氣體往上鑽,一時又覺得這地面實在太燙腳了。
他蹦躂了半天,最終站在了台階上才覺得沒那麼讓人渾身發冷。
現在他們有新問題了,怎麼鑿開這個操場的地面?
「那他們都死了?那該怎麼找出來?直接挖嗎?這裡有沒有挖掘機?」梁卓揣著手,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裴放挑了一個回答:「你看我像不像挖掘機?」
顏束:「......」
梁卓抖了兩下,心說:我看你更像埋人的。
這小鎮裡最常見的就是鐵鍬鏟子一類農具,確實沒見什麼挖掘機。
否則以顏束的行動力,也不會在這裡乾等著。
「這裡有沒有養殖場?」顏束忽然問出聲。
梁卓呆了片刻,雖然不知道大佬要幹什麼,但還是如實回答:「有,我去過鎮長辦公室,好像瞄見過一些關於養殖場的文件,當時沒太在意,感覺沒什麼用......」
「你想做什麼?」裴放唇線勾起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