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抬頭看了眼:「天快黑了。」
二十分鐘後。
「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道德?」梁卓扭扭捏捏地站在養殖場門口。
裴放:「嗯會。」
梁卓:「那要不換個別的方法?」
顏束三兩下翻了進去,完全沒理這兩人。
裴放轉向梁卓:「那你先替它們放點血?」
梁卓:「???」
緊接著,一個身影消失在裴放身旁,跟著顏束翻了進去。
三人從養殖場出來的時候,資深苦力梁卓同學手裡拉著一個推車,上面放了兩大桶牲畜的屍體,被血浸泡著。
即便用布條綁住了口鼻,梁卓還是忍不住想吐的衝動。
「別吐在裡面。」裴放走過來替他拉了一把,「不然罰你喝了這些。」
梁卓想,他以後要是出去了,可能再也無法直視火鍋鴨血、豬腦、牛肝......任何動物的內臟和血液,都會讓他想起這兩大桶東西。
很快他們回到了學校。
「你能確定是哪一塊地方嗎?」顏束看著面積不小的操場,問身邊的裴放。
裴放正想胡扯兩句,說自己不知道。
接著,就聽見顏束不耐煩的聲音:「別裝了,到天黑的時間不多了,關於學校重建那些文件里的圖紙,是你拿走的吧,這麼想殺了我,讓我死在這裡是......」
「你到底是誰?」裴放打斷他的話,很輕地眯了下眼睛,「什麼人讓你進到這裡來?」
顏束扔掉擦手的布條,直視著他:「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是誰?裴放?或者應該是,罌粟。」
聽到最後兩個字,裴放胸腔巨震、周身冰冷,仿佛瞬間跌落無底深淵。
第14章 女人
隨著顏束低沉又篤定的聲音,這兩個字在裴放的腦海中繞了一圈,只讓他覺得神經寸寸斷裂,思考被阻塞,想法被抹殺。
那是一片黑暗的區域,沒有一星半點的光亮,沉著一個永遠不見天日的名字,叫罌粟。
在這樣的潛意識裡,那片黑暗似乎總提醒著他——如今的他並不是完整的自己。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裴放微微抬著下巴,防備中帶著隱忍。
其實從接下任務到看見這個人後,裴放逐漸發現自己開始拖拖拉拉。
很顯然,他並不想跟顏束動手。甚至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裴放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違背規定,放他一條生路。
可是顏束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展現他身為危險人物的特質。
明明有更好的合作方法,他偏偏要讓人束手無策的投降。
這也導致了兩人根本不能和平相處。
此時,顏束有些沉默,他察覺到裴放的狀態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