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他……記錯了。
很多碎片式信息就像是飄在大海中的垃圾,當你不把它放大看時,就能完完全全忽略掉它的存在。
可當你一旦實施搜索時,卻又意外,自己的腦子裡居然有這麼個東西。
裴放上前一步,眼睛緊盯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知道。」顏束搖頭,更像把受阻的腦子晃清楚似的,「猜的,不一定對。」
「說來聽聽?」裴放慢慢放鬆肢體,垂著眼,像在哄人似的。
顏束猶豫了下,頓了兩秒後,說:「邪祭的出處我不清楚,但從她夢裡反映出全體瘋魔的居民、操場地下埋著的孩子、學校的大火……學校這裡該是被當作一個祭壇,操場地下埋著不止一個孩子,為那個未出世的胎兒續命。」
「千子鎮……所以是,一千個?」梁卓忽然睜大了眼睛問。
顏束透著點疲憊:「是,她用這裡的所有孩子當祭品,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天衣無縫的蓋過去,所以……」
「所以才有了所有小鎮居民對她喊打喊殺,從而反映到夢裡形成誇張恐怖的一幕,郭倩才是外來者。」裴放說著,看了眼顏束越來越白的嘴唇。
他的狀態不太對。
「那邪祭為什麼會失敗?」梁卓覺得自己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種反社會的現象,追著又問。
這次是裴放回答他:「郭倩的孩子未出世,連嬰兒都算不上,她卻用了這麼多已經有行動力的孩子當祭品,大概是不符合邪祭的條件吧,對嗎?」
說完,他看向顏束,對面的人額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
「你怎麼樣?」裴放伸手去觸碰顏束的額頭,狀似無意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邪祭是什麼來著?」
顏束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下意識回答:「嬰靈祭。」
他媽的!
電光火石之間,顏束拍開裴放的手,迅速拔出匕首往他的左胸腔刺去。
攻擊在眨眼間,裴放反應敏捷,立馬側身閃開,卻還是被劃破了衣服。
「你知道這種邪祭的名字,不是新人吧。」裴放眼神冰冷,周圍氣壓驟降。
顏束唇線緊抿,勾勒出清晰的下頜線,他的大腦此刻正在急速清理他的搜索功能,他似乎觸碰到了那片空白的邊界,但是被強烈的應激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
而疼痛就是最直白的反應,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他的敏銳度。
所以連裴放這王八蛋如此明顯的套話都沒聽出來!
什麼新人老人,什麼鬼邪祭,顏束通通不想知道。
他現在並不想跟裴放扯那些有的沒的,他只想逃。
這裡太窒息了,看見面前那張面孔,顏束就深感呼吸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