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黑袍緊緊包裹的人走了出來,嘴裡念叨著:「不對,不對勁......他怎麼會不受控制,他怎麼可能......」
餵到嘴邊的食物飛了,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
但眼前的現實就是山頂上早就沒了顏束的蹤跡,包括那人身體裡的蠱蟲也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絲毫感應不到那些小東西的波動了。
顏束靠在背光的石壁下不斷喘息,身體裡的蠱蟲動靜漸漸小了,疼痛和被抽乾的麻痹感逐漸里自己遠去,除了剛剛過電的感覺讓他四肢有些無力。
到底是什麼時候中了蠱?
顏束眉頭緊皺,抬手抹去被咬破嘴角的血跡,眼神在黑暗中閃著光。
這場鴻門宴從他進屋開始,顏束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觸碰一些東西絕對不可能達到蠱蟲進入身體的效果。
那老東西說水是重點,但根據剛剛的情況來看,水不過是一種催化劑,被抹在桌上,然後散發在空氣里,等到月亮慢慢移動的光源照耀到屋子裡,這種催化劑就會配合那老東西念經瞬間發揮作用。
由此可見,他身體裡這種蠱蟲發作的條件堪稱苛刻,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顏束目前已經離開了那間屋子,那些不知道是什麼水的散發物漸漸散去,沒人在他耳邊念經......他試著把手伸了出去,讓月光照耀在皮膚上。
果然,在月色下白到發光的皮膚是平整的,方才那些跑來跑去的蠱蟲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消失得徹徹底底了。
顏束覺得身上也鬆快了不少,只是不知道裴放現在在哪?
不過那人有什麼事情要去做的時候,一般也不會提前告知他。
裴放在系統內待了多少年,應該不會輕易出事......
顏束覺得一陣心煩,第一次這麼覺得沒有建立通訊程序的連結是一件這麼折磨人的事情。
既然有些東西迫不及待現了形,事情便有了因果。
這會兒他不清楚自己身體裡這種蠱蟲是什麼路子的,還不能先回去找他們,而整個寨子裡,倒是有一處神秘的地方可以去探一探,來證明他的猜測。
這裡的山頭幾乎都是連著的,從這邊的山頂上拐下來正好要經過幾個連在一起的崖壁,靠著崖壁這裡翻下去,便能到達瀑布旁邊的樹林。
但顏束藝高人膽大,沒走樹林繞這麼一大圈的路,而是從瀑布上面直接往下跳,接著一旁伸出來的樹枝把自己整個人甩到了大族長屋子門前的橋上。
橋面光滑,兩側沒有圍欄,往下墜的時候根本收不住力,顏束腳下順著橋面已經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