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滿嘴謊話。」顏束忽然冷冰冰地哼笑了一聲,立馬踹翻了桌子,一把掐住這老東西的脖子,「說,騙我上來是什麼目的?」
被他掐住脖子的人只是哼哧哼哧地笑,並不說話。
不對勁,這老東西要是有什麼置他於死地的陰謀為什麼沒早點動手,即便這人深知對上他沒有勝算,也該有什麼動作才是,可是什麼都沒有。
唯一讓他喝水的時候,顏束連碰也沒有碰一下。
用山頂神樹把他引到這裡,再胡編亂造這麼一長串的故事來吸引他。
月光透過大開的窗戶灑進了屋子裡,老頭突然停止了笑容,嘴唇微微動著,低聲傳出來一段念經似的語言,如同打開什麼開關,這詭異似咒語的一串話起了作用。
顏束掐著他脖子的手突然像是被電擊一般疼了一下,整個都麻了起來。
「老東西。」顏束忍著酸麻過後的劇烈疼痛,掐著這老頭脖子的五指驟然收緊,有一種死也要拉墊背的狠辣。
老頭整張臉脹得通紅,嘴裡已經念不出什麼東西了,但顏束手臂乃至全身都開始產生如過電一般的麻,就好像全身的血液和神經都在被緩緩抽走。
顏束還沒有鬆手,他手臂的皮膚表面上已經一些跑來跑去的小凸起,像是從內部在啃咬他的骨血。
猛然間,他手掌一松,另一隻手隨即緊緊捏住這隻手的手腕。
這是蠱......老東西,什麼時候給他下的。
「咳咳......沒用的。」老頭白髮散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年輕人,你的警惕心很強,水的確是重點,但也沒那麼重要。」
顏束飛快往挪到了月光照不到的昏暗處,全身像是要被抽乾一樣顫抖著,額角已經滲出了汗。
「你倒是聰明。」老頭把自己的白髮攏到耳後,雙手舉到了空中,手指飛快得動著,就像在無形之中操縱著什麼東西。
不能坐以待斃,顏束牙齒一用力,直接咬破了下唇,血腥味讓他稍稍偏離出被控制的感覺,隨後他抄起身邊不知道什麼東西向那老東西扔了過去,後腳一蹬用肩膀撞破窗戶,整個人在外面滾了出去。
「你!」老頭閃開摔過來的東西,嘴裡那些不知名的經念得更急了,好像在努力召回什麼。
然而,從屋內逃出去的顏束連頭也沒有回。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那些小東西在他的身體裡像是發了瘋一般到處衝撞,顏束沒有指甲,手心裡只有深陷的痕跡,沒能出血。
他只有狠狠地咬住下唇,瘋狂地穿行在夜色中。
半晌後,山頂上沒了那間簡陋的破屋子,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巨大的樹,枝幹像蛛網一樣交錯在半空中,遮住了大半冰霜似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