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腦子就只斷斷續續出現了那麼幾個畫面,還是被強行塞給我的,我到現在頭還疼,當時在夢裡也沒能看見這黑袍原來是個什麼,只見他好像一直活在一棵大樹里。」
「難不成是個千年樹精?」夜曇的視線放在那位緩緩走向正中間木台上的黑袍。
「精怪也應該有自己修成的原身,他何必要占用人家大族長的。」水晶蘭翻了個白眼,「你下了那麼多囚籠空間,也沒見有個什麼長進,這還用我告訴你?」
「你......」夜曇語塞,只覺得這丫頭沒有乖乖躺著昏迷的時候讓人憐惜了,他忍了,「那你覺得他是什麼?」
水晶蘭奇怪地看了夜曇一眼:「我也沒說我一定知道啊。」
夜曇:「......」她是懂怎麼氣死人的。
大族長遊魂散去之前,把幾個畫面通過蠱蟲塞進了水晶蘭的腦子裡,這畢竟不是水晶蘭原本的東西,相當於撕開她的儲存記憶的大腦皮層再縫上一段別人的,顯然實際操作更加抽象,水晶蘭沒有任何的排異反應,但不代表她離開這個囚籠之前會很舒服。
此時此刻便是有些頭疼了,兩人摸不清已經坐在木台上準備發言的那位到底是個什麼物種,也不敢貿然行動,只能靜觀其變。
「聯繫上荼蘼了嗎?」水晶蘭揉了揉腦袋,輕聲問。
夜曇搖頭:「沒有,誰知道他帶著小情人跑哪作死去了。」
水晶蘭想起顏束那張一百米開外就能讓人原地上凍的臉,以及她慘遭洗劫的老窩,心裡一陣不爽:「他那小情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不是好東西」的顏束打了個噴嚏,站在石室之外看著面前燃燒的大火有點納悶。
「你是說,母蠱很可能在黑袍的身上?」身後是黑臉在問裴放。
「嗯,沒錯。」裴放看了眼不說話的顏束,「第一次你體內的取魂蠱發作,緊接著黑袍就從通道里上來了,第二次那間屋子轉移後停下來,又開始發作,那間屋子連接山體通道,我懷疑當時黑袍就在附近,之後我們跳下了石洞,一路上也是斷斷續續地發作,這裡的通道錯綜複雜,黑袍在一牆之隔的位置給我們擦肩而過也說不定。」
顏束腳下一動,手掌貼在背後那面石牆上:「剛才我幾乎能感覺到,他就在這堵牆的後面,但這會兒已經完全離開。」
「現在感應不到了?」鬼臉一摸頭頂,「難道是已經離開了通道?」
裴放臉色慎重:「夜曇說了大祭提前到今晚,我們在這裡繞了太久,現在外面應該已經是晚上了。」
「參加大祭——也沒說必須從開始就要站在那裡。」顏束顯得毫不在意。
「任務是沒這麼嚴謹,但你覺得系統會如何給分呢?」裴放先笑了笑,而後認真下來,「不到場的話,這場的存活率大概又是......」
顏束順著長長的通道看過去,一眼望不到頭,有種怎麼也走不出這間底下監.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