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眯著眼睛,左手握住那些連在手臂上的電線,驟然用力一拽,一旁巨大的儀器噼里啪啦倒了下去,「轟」地一聲巨響,砸在了地面上。
他把手從其中抽了出來了,帶著粉身碎骨的魄力瞬間掙脫掉束縛著他的無數線路,上身微微挪動,一腳踹向面前的人。
「阻止他!」
這一嗓子剛喊出來,長腿近在眼前,那人被踹倒在牆角,顏束已然站起了身,雖然還有點暈暈乎乎,但是收拾這幾個雜碎足夠了。
四周聞聲而來的人有十幾個,二話不說直接撲了過來。
顏束抬腳踢翻了剛剛躺過的那張高架床堵在門口,從腰間的卡扣上拔出匕首,提起牆邊的人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讓開!」
「你以為我們的這條命就很值錢嗎?」那人嘴角還帶著得意,「罌粟,你還不明白嗎?你從這裡離開,又能比我們活得多自在。」
說完,那人發狠般朝刀刃上一頂,喉管當場被割斷了一半,鮮血噴涌而出,整個人癱軟下去。
周圍的一群人見狀,像是被刺激到似的,拳腳都衝著顏束的方向。
顏束趔開一拳,轉身匕首就插進來身後一人的腹部,接著把人一肘推了出去,砸開左邊衝過來的兩人。
他短暫地喘了口氣,腳步有點虛浮。
這時候,整間房子開始閃著紅光,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主控所內部。
不好。
先不論他能不能堅持到越來越多的人趕來之前,把身邊這群麻煩解決掉,而是剛剛醒過來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以及不甚清明的腦海,很有可能直接讓他倒在原地。
他必須趁機走。
顏束雙臂擋住掄過來的鋼管,匕首在手底下轉了個圈,他狠狠往後一拉,對方手腕上的傷口深可見骨。
鋼管隨即就落到了顏束的手上,他的眼睛瞥到左後方,那裡有一快大約兩平長的玻璃,沒有閃紅......這是一塊普通的玻璃。
主控所的整棟樓都是特殊玻璃材質,均附有各種隨機應變的程序,一般是不能被暴力破開的,並且有防火防盜的功能,但每一層也會留下一面普通玻璃。
畢竟很多事情做絕了,定然會物極必反,建造這棟樓的各位也是十分清楚這一點。
這一面普通玻璃就像是監獄裡的那扇高高豎起的窗戶,看得著卻動不得。
然而,顏束卻像是看到了一道生門。
高架床堵住的門已經搖搖欲墜,顏束手裡的鋼管掄了出去,接著抬腿踩過倒在地上像棺材一樣的儀器,後腳一蹬,雙臂護在頭前,直接撞裂了那一面普通玻璃。
「這可是三十樓!」
「他找死嗎?!」
主控所一共有三十層,最頂層顏束當然不會陌生,可以說,整棟樓的每個地方他都十分熟悉,就像每一個囚徒曾經妄想逃離時,都會把自己身處的牢籠摸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