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男人後面跟了三個人,一個留著一圈絡腮鬍的男人攬著一個長發微胖的女人,估計是情侶。旁邊還站著一個看起來臉色堪稱和藹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歲。
一看就是某個組織的小團體。
顏束默默看了裴放一眼,心說這幾人大概就是被他們安裝進主控所的干擾設備強制脫離的,還以為自己是破解了囚籠空間出來的。
裴放知道顏束在想什麼,事到如今再有防備心無非是把所有人都划進了吳悔那邊,於是坦誠開口:「這就是A區。」
「什麼!」眯眯眼男人不可置信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就在A區的囚籠空間嗎?」
顏束雙手插在上衣口袋,半張臉遮在衣領里,聲音有點悶:「不是A區的囚籠空間,是整個A區。」
後面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才把一直看向周圍的視線轉了回來:「整個A區變成了囚籠空間?」
「啊?這是不是跟剛才那個聲音有關。」一旁的女人也立刻出聲。
裴放點點頭,心想A區混的人總歸不會太笨。
「那是什麼東西?不像是系統一貫的通報。」絡腮鬍接話,「而且提到了罌粟,說明這次A區的事情跟他脫不了關係。」
眯眯眼摸了摸下巴:「難怪前幾天光頭突然……」
「咳!」中年男人重重咳嗽了一聲,剛才如同開閘泄洪般的話題瞬間止住了。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只有中年人上前笑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到A區的?」
從這中年男人的態度和剛才對話題的制止來看,這人明顯就是這個小團體的領導者。
對他們一開口就是試探。
「前些日子剛過來,這不鬧了些事情,還沒來得及進囚籠空間,就……」裴放裝起來也是難辨真假。
A區前些日子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待在這裡的人不會不知道,但其他區的人就不一定知道了,中年男人這是在試探他們是哪個區的,並且是否是光頭組織的人。
裴放並不想假裝跟光頭有關係,但能在A區一直活到現在的,除了獨狼組織,也就剩下監管處的人了,肯定還有一些個人能力極強,不願意加入任何組織的人,但這些人往往不會在一個區久待。
而剛剛幾句話中,對方顯然無意中暴露了自己的組織,他們自然更加忌憚裴放兩人是朋友還是敵人。
裴放一句剛過來,便把自己跟A區任何組織撇清了,又說鬧了些事情,這就表明自己知道獨狼拿下整個A區,他們不過是倒霉悲催剛好的進入者。
三言兩語之間,他就把朋友和敵人這兩項最難處理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