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裴放才如夢方醒般轉過身,面無表情道:「分開行動,儘快找到出去的辦法,我跟顏束,鉤吻、梁卓和紫藤一起,夜曇你帶著水晶蘭。」
「憑什麼他帶......唔!」水晶蘭話沒說完,再次被夜曇捂著嘴拖到了後面。
「我說姐姐,都什麼時候了,沒看見老大臉色不對嗎?」夜曇在她耳旁幾乎哀求,「我還想多活一會兒呢。」
水晶蘭倒不是不分場合的胡鬧,那是一種沒由來的恐慌感。
例如一些小孩子察覺到父母可能要離開家一段時間,留他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就會有一種被拋棄的預感,隨後任憑這種心理發酵,開始尋找自己在父母那裡的存在感,開始無理取鬧和作天作地,仿佛這樣就能避免一些事情的發生。
她也一樣,從那會兒看著那場爆炸開始,她的恐慌感有增無減。
「這地方就一條道,怎麼分開?」鉤吻輕輕拍著梁卓的背部,問道。
裴放:「四周都是門,隨機先選一扇。」
全部人似乎都在這句話後面愣了一下,快得像是錯覺。
隨後,他們聽到紫藤的聲音:「嗯,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分頭行動。」
說著,紫藤便推開了離他最近的一扇門,門內是一片虛無的白色,如同濃稠的煙霧阻擋了他們的視線,什麼景象都看不到,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走吧。」紫藤向鉤吻和梁卓招了招手。
梁卓好不容易順過來氣,就已經被安排了,但他心底還有疑問,於是順嘴問道:「可是我們怎麼知道出去的條件是什麼......」
鉤吻一直放在梁卓後背幫他順氣的手,忽然重重拍了他一巴掌:「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走。」
可是,在梁卓剛剛那句話之後,鉤吻明顯看見顏束的神色變了一瞬,手指蜷縮地更緊了。
他好像一直在忍著,一言不發地忍著,他們不知道,那麼裴放呢?
紫藤和梁卓已經走進了那片濃稠的白霧之中,鉤吻剛想跨進去,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看了裴放一眼:「老大。」
「嗯?」裴放顯得心事重重,似乎沒料到鉤吻會叫自己一聲,抬眼看了過去。
「我們是兄弟,對吧。」鉤吻朝他露出一個笑容。
就這一刻,裴放怔在了原地,腳上不僅像是灌了鉛,就連腦子裡也被水泥堵了密不透風,整個人如同雕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嘴唇只是微微動了動。
可是鉤吻沒有等他回答,就好像只是在告訴他一個事實,並沒有期望得到裴放的回答,隨後徑直走進了那扇門裡。
緊接著,旁邊推門聲響起。
夜曇也同樣打開了離他最近的一扇門:「老大,那我們也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