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裴放只是懷疑,也沒想跟他正經談論什麼。
於是,在顏束給自己拉滿警戒線的時候,裴放滿臉怨氣地開口了:「沒點情趣,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候,難道不應該說一句『我永遠愛你』麼?」
顏束:「......」
本來滿心滿腦的應付言辭突然沒了用武之地,就好像自己已經扛上了所有裝備打算迎戰,但對方只拿出了一朵花,毫不在意地問他好看嗎?
這樣的人,輕而易舉就把他金剛石般的心臟融化成了一汪清泉。
要是再去搪塞他,是不是就太沒良心了。
於是,白眼狼也終於狠不下心了,顏束看了面前人兩秒,妥協道:「你不是總能猜到我要幹什麼。」
「這麼高看我啊。」裴放走向前,帶著戲謔開口。
顏束仍然盯著他,眼睛如同深淵,讓人深陷其中:「你把他們全部支走,不就是為了向我逼供。」
「......」裴放冷不丁哼笑了一聲,又往前湊了一分,「我要是想逼供,那你這會兒早就趴在牆上只顧著喘氣求饒了。」
顏束磨了磨後槽牙,手指攥得咯吱響,硬生生忍住了給面前這口出狂言的人臉上掛個彩並且看看到底誰會求饒的想法。
他嘆了口氣,只是輕輕推開了裴放。
裴放卻拽住了他的手腕,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你不覺得這裡有點熟悉嗎?」顏束反問,隨後抬手示意他看看這個望不到頭的走廊。
熟悉?這裡?
聽到他這麼一說,裴放才開始打量周圍。
進來之後,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顏束的身上,心裡總在猜這人又有什麼不願意說出來的想法,生怕不小心就把他們全部人忽悠過去了。
這個地方毫無疑問,是沒有致命危險的。
裴放也算對囚籠類型如數家珍,這一種明顯是想把他們困死在這裡,比起之前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屍體,算是友好太多了。
可是顏束一直愁眉不展,讓裴放進來後心裡就起了疑。
這會兒聽他這麼說,裴放才忽然感覺到了不太對勁,這地方果真越看越眼熟。
白色的走廊,白色的房間,什麼樣的房間一般會是全白色?
醫院裡的病房、紫藤的地下程序工廠、還有......實驗室,研究所的實驗室。
裴放很輕地眯了眯眼,轉頭跟顏束的視線對上:「當年研究所的長廊。」
「沒錯。」顏束點了點頭,「左右都是當時用來模擬實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