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放剩下的話大多是一些沒什麼要緊的閒事,還有水晶蘭前幾天過來趴在他床邊說,他要是永遠醒不過來,她就養一輩子。
「用得著她養,她把自己先養好再說,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裴放的手撫過顏束的額頭,幫他把略微有些長的碎發撥開,「顏束,冬天已經過去了,你什麼時候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顏束斟酌了一下,沒動。
「你不是說還想去爬山嗎?等你醒來,我就陪你去。」
顏束還是沒動。
「只要你醒過來看看我,從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我不會怪你。」
話音剛落,裴放發現顏束的手指動了下,不成調的沙啞聲音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好啊。」
「!!!」
裴放驚喜了一瞬間,轉眼有些費解,覺得不太對勁——這人都能張嘴說話了,那麼嚴重的傷,一時半會兒能……他肯定不是剛剛清醒的。
敢情白眼狼裝了這麼久,就等著他這句呢?
這個騙子!
「顏、束。」裴放咬牙切齒,但也捨不得發太大火,「你什麼時候有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