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還是回我那住吧,我也差不多準備搬過去住了,這樣晚上我能陪著你。」他拉了拉書包帶子,說道。
「冬令營是什麼時候?」蘇未嶼看著腳下的階梯問道。
九月底聯考成績就出來了,溫淮騁自然是進了決賽,後面就是參加冬令營然後進行決賽了。
「十一月,也就是下個月的事了,怎麼了?」
蘇未嶼搖搖頭:「那等你回來再說吧,你先準備比賽。」
「怕我分心?」溫淮騁笑著把手搭在他脖子上說。
蘇未嶼點點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他是怕萬一這段時間鍾杉再來找他,被溫淮騁知道後影響他的狀態。考試在即,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溫淮騁準備那麼久的比賽出什麼差錯。
距離鍾杉那天來找蘇未嶼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期間他不僅沒再來找過蘇未嶼,甚至也沒有打電話來騷擾蘇未嶼,以至於蘇未嶼幾乎要覺得那天也不過只是他夜裡的一場噩夢,而非現實。
但他始終放心不下,鍾杉就像一顆埋在他生活里的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粉碎他現在平和簡單的生活,將他重新拉回地獄。
「對了,下周月考,我這幾天幫你弄了套英語模擬題,你考試前做一下,我給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溫淮騁說。
蘇未嶼心裡嘆了口氣,上個月的月考他狀態很差,成績不怎麼理想,尤其英語,聽力的時候他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去聽,作文也寫得亂七八糟,最後成績堪堪過了一百。溫淮騁雖然很意外,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認真地幫他檢查了試卷,陪他訂正錯題,然後在放學後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蘇未嶼抱住他,說自己只是那天沒睡好,狀態不佳。他不想看著溫淮騁的眼睛說話,於是只能靠在溫淮騁的肩上說。
公交車行駛到東道路的時候溫淮騁卻沒有下車,蘇未嶼困惑地抬手指向窗外:「到站了,你不下去嗎?」
溫淮騁握住他抬起的手放下:「不下了,去你家。」
「奧。」蘇未嶼看著兩個人相握的手應答道。
車上人不多,他們坐在後排,自成一片天地。
蘇未嶼看著映照在車窗里的溫淮騁,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夜裡他被溫淮騁摟在懷裡,靠著他的胸口,聽著他規律而有力的心跳聲,久違地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
如果他知道在之後的數年裡他都再難回到這個人的懷裡,他一定會拿手機將這一刻錄下來,可惜他不知道,於是只能在後來每個無法入睡的夜裡,反覆回憶這個人的點點滴滴,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