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重新邁開了腳步,回到了沙發區域,在肯達爾的斜對面坐了下來,仍然保持著距離,這讓肯達爾越發煩躁起來,冷笑了一聲,「我又不是猛獸,坐得那麼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擔心我隨時發起攻擊呢。」
「哈,同樣的畫面,為什麼不能換一個角度解讀呢:你擔心我隨時發起攻擊,所以有意識地拉開了距離?」陸恪的反問讓肯達爾噎住了——剛剛所發生的情況,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所以當陌生人看到此時場面,按照陸恪的解讀來理解,顯然是更加具有可能性的。
肯達爾忍不住再次咬住了下唇,惡狠狠地瞪了陸恪一眼,口才跟不上,就只能用情緒來湊,「有人說過,你的嘴巴真的真的非常討人厭嗎?總是在賣弄自己的口才,唯恐別人不知道你的思考速度迅猛一般,那為什麼不乾脆去說唱(RAP)好了?我可以肯定,沒有女人會喜歡你,同樣,也沒有男人會喜歡你。」
犀利而尖銳,撕開了高傲清冷麵具之後的肯達爾,透露出一股稚氣的生猛,有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質,反而是比之前的故作姿態也更加真實也更加坦率,那滔滔不絕的攻擊似乎泄露出了她的真實性格。
「謝謝關心,但不用擔心我的戀愛關係,我很好,一直到很好。」論起氣人的方式,陸恪絕對堪稱大師,就連舊金山49人更衣室里的一眾嘴炮們都跟不上,更何況是肯達爾呢?那輕描淡寫的話語卻總是可以讓人七竅生煙,然後,陸恪就翹起了二郎腿,目光專注而認真地看向肯達爾,「現在可以把焦點從我身上移開了,不用假裝你對我感興趣。」
肯達爾抬起了下巴,用視線餘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陸恪,等待了好一會,「那這是不是意味著你也可以不用假裝了,其實你對我是感興趣的?」
「哦?」陸恪揚起了尾音,表現出了自己的興致盎然。
肯達爾此時也沒有再繼續偽裝下去,抬手捋了捋垂下來的髮絲,「我說,有一個交易,你就停下了腳步,甚至沒有詢問是什麼內容,就轉身回來了,這難道不是意味著,你有興趣嗎?之前的拒絕只不過是在惺惺作態而已。」
「哈。」陸恪沒有生氣,而是輕笑了起來,「這是一種解釋。」其實,陸恪真正留下來的原因是因為華萊士——也許是巧合,但華萊士和肯達爾一前一後地出現,這著實是太過異常了,陸恪希望探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陸恪可以直接離開房間,找到華萊士,當面對質,那可能是更加直接也更加快捷的解決辦法;但同時也是更加粗暴的解決辦法,如果華萊士不管不顧地鬧開了,牽扯其中的阿爾東又應該如何自處?不管阿爾東知道與不知道,他都將面臨一個尷尬複雜的處境。更何況,華萊士是否會坦然承認,這也是一個問題。
經歷了上次在阿爾東別墅的「小小交鋒」,陸恪對華萊士的鬧事能力有了初步了解,難免也就有所顧忌。
看到陸恪沒有反駁,這讓肯達爾的信心稍稍恢復了一下:她就知道,這些男人,其實全部都是一個樣,那些正人君子的模樣不過是一身皮囊而已,褪去面具之後的醜陋都是相似的,「哼,看來大名鼎鼎的斑比也不過如此,巧妙地用那些話語和姿態來掩飾著自己也是一隻野獸的事實,真是令人失望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