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王妃等人聽得清清楚楚,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鳥,抽泣聲戛然而止。
“可恨的薛二娘,連累我兒受苦。”
“蠢笨的宜陽郡主,竟親口承認陷害薛貴妃,這下好了,除了縱馬毀田、欺辱百姓這些錯,還要加上毀謗貴妃,草包,廢物。”
這是生生的給薛貴妃遞上一把刀啊。
“貴妃娘娘……”彭王妃等人除了哭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關於本宮的那些流言是出自你們府上,今日毀謗本宮,明日是不是要毀謗陛下?”薛妍穗語聲冷冽,臉龐如覆寒霜。
“不敢,萬萬不敢。”彭王妃等人冷汗淋漓,生出不祥的預感。
“本宮覺得以他們的錯處,僅僅以家法教誨是不夠了,只怕還需國法處置。”薛妍穗字字句句都是威脅。
“娘娘饒命。”彭王妃等人想到了下獄的延平郡王,延平郡王府的小郎君沒在這裡割麥子,而是跟著一道下了獄,這就是家法不足以教誨,國法處置。
“本宮可做不了主,一切全憑陛下做主。”薛妍穗甩袖,“回宮。”
彭王妃等人險些暈過去,她們伸著脖子看向麥田裡的人影,心頭滴血,恨得想咬崔氏和薛華棣一口肉。
“娘娘要回宮了,王妃、夫人們也請回吧。”張雲棟讓宮女帶她們出去。
“公公,讓我見見我兒,求你在娘娘面前說一聲。”
張雲棟面露為難之色,終于禁不住哀求,去稟報了。
片刻後,跑回來,“娘娘仁慈,應允了。”
彭王妃等人穿過麥田,見到了灰頭土臉如同叫花子一樣的兒女,一顆滴血的心像是泡進了醋缸里,酸疼酸疼。
“阿娘,嗚嗚嗚,救我出去,我不要割麥子。”一眾紈絝子撩了褲腳,麥芒又刺又癢,就算隔著褲子,腳腕依然抓撓得血淋淋。
母子們抱頭痛哭,彭王妃托著兒子磨了一手掌水泡的手,泣不成聲。
“阿娘帶我走。”
彭王妃正要點頭。
“王妃慎言,小郎君在這兒是家法,出了這兒可就是國法了。”張雲棟道。
彭王妃咬著牙推開兒子,“阿瑛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