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陛下打小就有主意啊。”薛妍穗口中如此說,暗中腹誹陛下你小時候原來是個熊孩子。
“先皇可有責罰陛下?”
皇帝睨他一眼,“當然沒有,父皇也如你這般誇讚朕人小主意大。”
薛妍穗默默道:“行吧,就當誇你了。”
在獻殿走了一個來回,皇帝將一些有兒時記憶的物事講給薛妍穗聽,這些話他不會和朝臣說,就算心腹如韓道輝他也不會說,普天之下,只有薛貴妃能說,幸好,這天下還有一個薛貴妃。
皇帝和薛妍穗並排站著又將一把香插進香鼎,才離開獻殿。
在獻殿待的時間頗久,聞慣了濃郁的香味,嗅覺遲鈍,出了獻殿,薛妍穗聞到他們兩人身上濃濃的香火味,才覺出衣裳染上了味道。
“陛下可要今日回宮?”韓道輝問道。
“今日天色已晚,再歇一日,明日回宮。”皇帝道。
“陛下可要用些素膳?”此時日已西斜,午膳時辰早就過了。
皇帝點了點頭,又吩咐一句,“貴妃與朕一道用膳。”
皇帝歇宿在北宮正殿,裡面布置的很簡潔,比薛妍穗住的地方還要空曠。
薛妍穗忍不住抱了抱肩頭,這裡是帝陵行宮,除了皇帝祭陵時使用,平日裡都鎖著。先帝在世時已修好了帝陵,駕崩之後葬入帝陵,算來,這處行宮已建了十多年。
這種一年中只用幾天的十多年的木頭老房子,沒有人氣,就算打掃的再乾淨,總有種難以言喻的陰冷。
薛妍穗忍不住四處打量。
皇帝身著袞冕服,坐的很正,目視前方,眼神都不帶斜瞟的。
戴著釵鈿,薛妍穗脖子有些酸,她仰頭動了動脖子,昨夜沒睡好,疲倦的打了個呵欠,沒有雕飾的樑柱是木頭的原色,而在這木頭原色的樑柱上似乎有一堆黑色的東西在蠕動。
薛妍穗呵欠打了一半,抬手揉眼睛,手剛放在眼上,驚見那黑色的東西雨點一樣墜下。
“陛下,小心。”薛妍穗還不及思考那是什麼東西,人已經撲到皇帝身上。
啪嗒啪嗒有東西墜落在地上的沉悶聲,薛妍穗能感覺到有的砸在了她身上,還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