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她來府,你這幅樣子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待在你房裡,不許出來。”薛成冷冷的警告崔氏。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沒用,我就是死,也不會求她。”崔氏挺直腰背,扭頭走了。
薛成氣得倒仰,他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他們母子能留一條命,蠢婦,不能體會他的良苦用心。
“郎君。”姍姍來遲的管事們終於來了。
“祠堂里再布置一番,燃上香鼎,奉上鮮果……”
兩日後,薛妍穗一身素淨襖裙,發上簪了兩支銀釵,帶了數個宮女、宦官,乘坐一輛平常的清油車,低調的出了宮。
“娘娘,到薛府了。”
薛妍穗下了車,薛府門庭廣闊,院牆高築,然門前象徵身份的十六戟已不見影蹤,門前空空蕩蕩,威嚴肅穆之氣蕩然無存,只顯得衰敗。
“吱呀。”聲響,薛府門房開了角門,先驚慌的看了看情況,而後跪在薛妍穗面前,“參見貴妃娘娘,郎君在府里等著娘娘,請娘娘隨奴入府。”
“開正門。”張雲棟呵斥。
門房抖了抖,“貴妃娘娘,不是奴怠慢,暗中有禁軍看守,開正門動靜太大。”
薛妍穗嗤笑,青天白日,她帶著這些人,除了瞎子看不到,無論是開正門還是開角門,她進薛府的消息都瞞不住。再說,她來薛府沒瞞著陛下,沒有聲勢浩大的來,是想看看薛成有什麼詭計,可她輕車簡從,不代表願意受委屈。
“奴進去稟報一聲。”門房跑進府,沒多久,薛府正門洞開。
薛妍穗從薛府的正門入府,月白色斗篷拖過薛府高高的門檻,轉過影壁,薛府僕婢跪在路兩側,夾道相迎。
“娘娘,郎君在祠堂等候。”薛成的心腹幕僚戰戰兢兢開口。
薛妍穗沒理他,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跪在兩側的僕婢,薛老賊的本意是為了顯示對她的看重,出現在這裡的俱是薛府有頭有臉的管事、管事娘子。可是,薛老賊忘了,也或許他不知道更不在乎,奴大欺主,他真正的長女,備受冷落的原主,從小到大在這些管事手上吃過多少苦。
“抬起頭來。”薛妍穗從暖筒里抽出手,指向一個縮在後面的老婦。
那老婦瑟縮了幾下,她都躲在了人後,還是被指認了出來,夫人說得對,薛妍穗她對薛家心懷怨恨,不會放過薛家的。
老婦咬著牙抬起了頭,她是夫人的乳母,她不能給夫人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