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真實的人生,不是一場幻夢。
“冥頑不靈。”留下一聲嘆息,那聲音消失了。
薛妍穗猛然驚醒,短暫的迷茫過後,她知道那不是做夢,渾身發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手猛搓手臂。
“娘娘,可是冷了?”
“熬碗安神湯,本宮做了噩夢。”薛妍穗吐了口氣,將這當做一場噩夢。喝了安神湯,薛妍穗強行將那些話從腦海里刪掉,絕不讓它蠱惑心神。
此時,李玄崧正與朝臣議事,耳邊突然響起那道久違的聲音,“晉天子。”
李玄崧瞳孔驟然一縮,面上卻若無其事,輕撫奏章,“山南雨澇,免除百姓一年徭役。”
“吾皇聖明。”
“若無事,卿等且退下。”
大事已議畢,朝臣行禮退下。
“晉天子,汝已性命無礙,可喜可賀。”
李玄崧微覺異樣,這不知是鬼是神的東西,自那日要他護著阿穗後,不曾再出現過,今日卻突然出現,而且還這般客氣。
“得遇皇后,朕之幸。”李玄崧默默回道。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說完那聲音沉默了好一會兒,再出聲冷淡了許多,“然汝所受命定惡咒,狠毒難纏,福女薛氏亦不能全消。”
李玄崧兩道長眉微微一壓,原來他眼疾未愈,原因是在這裡嗎?他忽然擔憂,他身上的惡咒如此難纏,如今性命無礙,全賴阿穗,可會損害阿穗?
“然汝為帝王,乃是順應此方天命,天命護佑,為汝消除余咒。七日後午時,登壇祭天,汝之惡咒全消。七日後午時,萬萬不可錯過,否則汝之咒一生難解,切記,切記!”
話語極快,驟雨掃秋葉一般,李玄崧幾次試圖打斷它,都沒成功。
“等等,朕有一問,皇后為朕解咒,可有妨害?”
寂寂無聲,那聲音突然而來又倏然而去。
李玄崧下了一道詔令,著太史局、禮部等預備七日後祭天事宜,眾臣聽聞,無不愕然,祭天大典,禮儀隆重,竟只提前六日預備。然詔令已下,必須奉命行事,禮部上上下下忙的不分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