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又要上房,趙霸天就頭疼。
“你……你下來!”
不料那女子抱著胳膊不吃這一套,“你上來。”
趙霸天無奈,一個旋身騰空而上,奈何輕功練不到家,最後扒著屋檐才爬了上來,站在屋頂上搖搖晃晃的,把一把板斧橫在胸前,振聲道:“你是誰!為何夜探我慶平寨?”
他的姿勢活像個玩雜耍的大象,還要強撐著氣場不敗下陣來。
那黑衣女子不慌不忙,像是專門在等他,“英雄俠肝義膽,我此番來,是來送信的。”
“送信?”趙霸天心中出現一種不好的預感,“送什麼信?”
“信的內容我也不知,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那黑衣蒙面女立在那裡片刻都沒有走過來的意思,兩人隔著兩丈遠的房梁,她淡淡道,“英雄正人君子,自己過來拿啊。”
果然,趙霸天心裡頭一涼,“你把信扔過來!”
誰知那蒙面女嬌嗔地搖搖頭,“那可不行,這信中有信物,摔壞了可怎麼好。”
說罷,她俯身把一封信用絲絹包好,就擱在自己腳下的屋檐頂上,回過頭來笑道,“東西我已經送到,請英雄轉交給大當家,來日有緣再見,告辭!”
她抱了拳,轉而縱身一躍,如來時一般身輕如燕,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當中。
“哎你等等——”趙霸天還沒來得及說出後半句話,那女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好容易舉著板斧,小心翼翼地挪動了兩丈遠,直到撿起絲絹時早已滿頭大汗,那信箋和信物在自己手裡,竟沉甸甸的。
“早知道這樣,就叫大當家的親自來對付了……”
趙霸天手中捏著那帶著女子香馨的絲絹,下意識地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後摸著後腦勺想了片刻,自言自語:“誒?這個聲音,這個香味兒,怎麼好像在哪兒遇到過似的……”
片刻後,趙霸天右手拎著板斧回到屋內,伸手把絲絹包著的東西擱在桌前,“大當家看看,這是何物?”
一層絹帛展開,當中有一枚和田玉雕的印鑑,上書“崇凌王寶”四字,余小尾順手拿起那印鑑下壓著的一封信箋,她還沒看,周圍好幾個腦袋就圍了上來。
“六月初六,翼山軍糧經北涼押運,琅邪翼山屯兵八萬。”余小尾皺著眉頭一字字念出來,看著信箋上的字跡潦草並不十分容易辨認,然後拿起手中的印鑑看了又看,琢磨道,“崇凌王寶……是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