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端詳了她一陣,覺得有點滲人,偷偷用印記問牧流昀:「她是不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看起來像是提線木偶。」
牧流昀暗中回覆:「她身上只剩一魂一魄,現在和行屍走肉無異,是靠著另一股力量,才勉強維持著正常的行動。」
他轉而問陳萋的母親:「上次之後,她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陳萋的母親看他臉色嚴肅,心也跳到了嗓子眼,話反而說不清楚:「她……他沒什麼呀,第二天上學回來還很高興,飯都吃得比平常多。再後來……再後來也和現在一樣,就每天上學,回家,性格倒是比平常更安靜點了。但我們以為,是因為病好了,她心情也好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牧流昀面前,磕了個響頭,抬頭時臉上已經是淚水縱橫:「大師,你可要救救我閨女啊。我就這一個孩子,如果沒了,我該怎麼辦啊!」
白簡先把她扶了起來,安慰了幾句,擔憂地和牧流昀對視了一眼。
牧流昀仍在看陳萋。她平靜地注視著前方,像是一具過於逼真的雕像。
「我想去她房間看一下。」
陳萋的母親忙不迭把門打開,讓他進去。
即使有人闖入自己的私人領地,陳萋也一聲不響,只是跟在他們身後,手垂在腿兩側,規矩得仿佛在站軍姿。
陳萋的房間和大部分這個年紀的少女一樣,有堆積如山的作業和私藏的漫畫小說,柜子里還小心存放著連衣的周邊。
牧流昀的手指拂過牆壁上貼的海報。海報是新貼上去的,膠的粘性很足,貼的時候可能很匆忙,邊角有些翹起。他輕輕一扯,把海報整張揭下。
海報後方的牆壁暴露在眾人面前。雪白的牆壁上用五顏六色的記號筆畫著一座房子,房子裡坐著一個人,無數的人對她進行跪拜。
陳萋的母親驚訝地捂住嘴:「這是什麼?」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畫這種東西。
陳萋的畫技並不好,所以他們只能猜測畫的具體內容。
「這是……皇后?外面的房子是皇宮?」白簡艱難地辨認著,「是皇后把她變成這樣的?」
「她的學校在哪裡?我希望能去她的學校看一看。」
陳萋的母親講了學校的地址,但畢竟口述傳遞的信息有限,白簡和牧流昀決定第二天跟著陳萋去學校。
陳萋的母親抱著牧流昀的腿痛哭,不讓他離開。牧流昀只能給她一張符咒,用來定心。
白簡心有不忍:「她真的挺關心女兒的。」
牧流昀道:「她如果真的關心,早就應該發現女兒的異樣。」
「也許她只是看不出來這有問題,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懂術法。」白簡寬慰道,「我覺得她的事,還是和學校關係更大吧。她之前不是提到她和哪個人關係不好……叫什麼來著?李然?」
「明天就知道了。」
陳萋就住在牧流昀樓上,正常說來,是不會受鬼怪侵擾的,因此他們倒不用擔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