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青嗯了一聲,又沉默起來。
解決了又怎麼樣?他們那麼矛頭一致地對準她,六班不過三十多平方的區域裡,早已被劃分成兩塊鮮明的黑與白,她坐在暗處,而那些人在光亮下大肆討論著她的窮困,她的可憐的父母。
她的一小片地方已經不會再亮起來了。
他們只是在維護著他們所認為的正確,他們只會避免八卦被戳穿後帶來的惱羞成怒,在他們這麼多人面前,她那一點可憐的自尊顯得微不足道,根本沒人在意。
集體的盲目最為致命。
“還有一個月了吧。”蘇妙在她身邊說,“還有一個月,高二就結束了。”
鄒青鬱結的心裡瞬間明朗起來,對啊,還有一個月,高二結束,就可以重新分班了。
“跟這些蟲子較什麼勁呢。”蘇妙漫不經心地說。
鄒青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她發現蘇妙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憤怒,她的眼中只有漠視,對她口中蟲子的漠視,這太奇怪了。
“對了!”鄒青忽然意識到什麼,緊緊盯著蘇妙,“你是因為這件事才拉我去找心理老師的嗎?你怎麼知道……”
“我會算命啊。”蘇妙一笑,面里顯出神秘的色彩。
鄒青沒有表現出對這個答案的糾結,因為她有更疑惑的,“那你為什麼幫我,還幫到這個程度,當著大家的面……”
“因為你面相好。”蘇妙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而且,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她轉過身,背靠著欄杆,微妙的目光鎖定了教室內的牛菲菲。
雖然被身邊的人安慰錢已經找到了,不用擔心,但牛菲菲的心情卻一落千丈。
那個人說事成之後給她十萬塊,可現在沒有栽贓成功,這錢肯定打水漂了……她惡毒地看向窗外,正要搜索鄒青的身影,忽然看見蘇妙幽暗的眸子正盯著自己。
她打了個冷顫,目光縮回來。
因為警局有熟人,錢宏業很快帶著班費回來。
結果顯示,除了寫著鄒青名字的一張錢,剩下的班費上,完全沒有她的指紋。
教室里很快鴉雀無聲,課本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著,有人埋頭開始寫作業,有人趴下了,似乎因為長久的學習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