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漾元用指尖在他掌心劃劃,開玩笑一般:「那你會保護我多久呢?」
秦濯將他的手舉起來,放到唇邊,小小地親了一口:「一輩子都不夠。」
坐在他倆另一邊,斷斷續續聽到對話的一個戴眼鏡的小哥忍不住往旁邊縮了縮,如果不是太過失禮,他已經要恨不得捂住耳朵了。
怎麼?不許本地單身狗坐公交的嗎!單身狗沒人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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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寬闊的大街上——也只有在薩爾堡,才能看到這麼多專供地面車輛行駛的車道,行人們被很好地保護在兩邊,不時有人停下拍照,渾不知自己也是車上人眼中的風景。
謝漾元給了秦濯一個眼色:「來了。」
公交車駛上了一座透明的景觀天橋,兩邊是半鏤空的護欄,下面是一片相當繁華的商業街,謝漾元一抬頭,就看見沈東洲亮閃閃的臉掛在最高的那座大樓上,衝著每一個行人無差別地釋放魅力。
他看了秦濯一眼,發現這個小心眼果然很記仇,看見那張廣告牌臉黑了一半。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前排一個面容疲憊的中年男子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司機的方向走去。
「這位先生,請您坐回座位上,系好安全帶,」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見他的動作,連忙提醒道,「地面行駛車輛的安全性不及飛梭,可能會有些顛簸,請……你要幹什麼!」
不等司機的話說完,男人突然三步並作兩步,猛然沖向駕駛座,不由分說就要爭奪方向盤!
公交車在乘客的驚呼聲中猛地開出一個扭曲的弧線,大家驚恐地扶住把手,臉色蒼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此時正在天橋上,兩旁的圍欄根本經不住這樣大的汽車的衝撞,如果公交車從側邊翻倒下去的話,下面的無辜群眾很可能受傷不說,他們這些在車上的人……
天橋下面傳來陣陣遙遠而混亂的驚呼,更給車上的人們加重了心理負擔。
「幫、幫幫忙!」
幾乎在司機開口的同時,秦濯已經跳起來,上去對著那人就是一拳,只是他顧忌著對方手裡也握著方向盤,斟酌著力道,那一拳竟沒把人打昏過去,那男人晃了晃,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了。
「大家……一起死吧!」
說著就要使出渾身的力氣扭轉方向盤,司機拼命踩著剎車,可車子已經失去了平衡,眼看著就要往一邊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