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說是讓林逸之用明確的科學手段確定他自己和晏行舟的關係, 實際上,卻已經對他倆的父子身份確定得八九不離十——今晚的林逸之顯然有點興奮, 話比平常多了不少, 跟他講起當年的往事講得停不下來,連帶著謝漾元也知道了許多相關信息。
不論是從相貌、性格, 還是從出事時間來看, 晏行舟就是那個孩子的可能性都極大,更不用說還有他的「感覺」作為佐證, 身為一個風水大師,儘管在面對親近之人的時候卦象會有所偏差,但相對來說還是很準的。
而一直到走出山莊,坐上來接自己的秦濯的飛梭, 謝漾元才猛然意識到剛才似乎哪裡有點不對頭。
「等等……」他猶豫地想要喊停,「我剛才看見……林家主印堂似乎有些發黑,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秦濯安慰他:「他能出什麼危險——就他的實力和勢力,當時在賽諾星就算沒有我們, 宗晁都未必能把他怎麼樣, 放心啦,現在在首都星, 就算是總統出了什麼危險, 他都不會怎麼樣的。」
——也對, 謝漾元想了想,他剛才之所以沒有當場察覺到,就是因為林逸之眉心顯然黑氣不重,想來就算他沒有看錯,也最多就是摔一跤或者被狗咬一口之類的事,沒必要專程回去「救他」。
不過本著人道主義心理,謝漾元還是撥回去一個通訊,準備稍稍警告一下林家主,畢竟如果他真的是晏行舟的父親的話,他們之間也就再不能僅僅算是過去點頭之交的寡淡關係了,他也不好意思看著對方就往坑裡栽。
尤其是今天晚上他的情緒明顯不像平時那麼冷靜。
「哦?」林逸之聽上去有些驚訝,「好……我會注意的,謝謝您。」
這時候,他那邊似乎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人想要闖進來,林逸之頓了片刻,抱歉地說了聲失陪,便掛上了通訊。
謝漾元皺著眉頭,總覺得事情有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勁。
「放心啦,」秦濯在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那種動靜聽著也不大,約莫是認識的人——可能是家裡的小輩又惹了什麼事兒吧,你不也說過他身上霉運不深嗎,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見謝漾元還皺著眉頭,他獻寶似的從側邊的小格里取出一隻小蛋糕,笑眯眯道:「好啦,開心點——科學院那邊我們的人說白老師今天又有重大進展,就快把測試儀做好啦,這裡面你可是功不可沒啊!」
謝漾元笑了笑:「我沒做什麼,主要還是白老師——我想他這輩子也沒碰到過我這麼懶散又不聽話的學生,這段時間他可是被我折磨得不清。」
他將小蛋糕接過來,開心地發現正是自己最喜歡的抹茶味。
秦濯哈哈大笑:「那你可是給我們這些在他的高壓統治下瑟瑟發抖的可憐學生們報了仇了……說真的,要不是看你也太辛苦,我還真希望你們多合作一段時間呢,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些輩壓迫慣了的人,看見他露出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就高興得恨。」
「……」謝漾元,「你們也太壞了,白老師每天辛辛苦苦怪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