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澤道:“也好,正巧我想試試現在的能量總量究竟有多少,我從來沒徹底釋放過能量。”
“你悠著點兒,別過頭了。”
“沒事,你們退到後面吧。”
單鳴等人上了車,往後退了一公里,直到濃密的森林把沈長澤的身影遮住。
他們停下車,靜靜地看著森林深處。
不削片刻,森林裡突然出現一陣火光,接著森林上空就冒出滾滾濃煙,濃煙的範圍不斷擴散,他們離著一公里,都能聽到樹木灼燒的聲音,熱làng從遠處襲來,滑過皮膚,讓人感到jī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場人為的大火,以迅猛之勢吞噬著森林,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場火足足燒了半個小時,因為樹木和土壤比較濕潤,最終沒有形成燎原之勢,漸漸弱了下來。
單鳴已經抽完了三根煙,看著煙盒裡只剩下兩根了,想來想去還是沒捨得抽,他道:“我去接他,這么半天沒出來,估計是能量耗盡了,你們找野豬去吧。”說完往被燒焦的森林中心走去。
他找了半天,終於在燃燒中心,找到了一個全身布滿金鱗的光-屁-股嬰兒。自從一年多前沈長澤參與了唐汀之的能量試驗後,一旦身體能量消耗過度,就會自動啟動自我保護機制,身體縮成嬰兒狀態來節省能量,並提高恢復速度,這個副作用各有利弊,不過單鳴覺得挺好玩兒的,能夠時不時重溫一下沈長澤的幼時時光。
他脫下衣服,把沈長澤包了起來,輕輕拍了拍沈長澤的小臉蛋,“喂,醒醒。”
沈長澤半眯著眼睛,聲音嬌嫩不已,“爸爸……”
“你怎麼回事兒啊,不知道控制點?”
“我想試試全部釋放會怎麼樣……”
“廢話,全部釋放你就會變成這個德行,然後一隻jī都能把你吞進肚子裡。”
沈長澤的小爪子揪住了單鳴的衣領,用臉蹭了蹭他的鎖骨,“不是還有你嗎。”
單鳴抱著懷裡輕飄飄軟綿綿的兒子,心裡有幾分滿足,“行了行了,以後不能這樣了啊。”
沈長澤打了個哈欠,“好睏,我要睡覺了。”
“睡吧。”
“咦?”沈長澤費勁地扭過臉,伸出小爪子指著前方,“好像有東西來了,應該是他們吧。”
“是嗎,我帶你過去看看。”
“好……”說完沈長澤閉上了眼睛,昏昏yù睡。
單鳴抱著他穿過焦黑的森林,迎面而來一隻七、八米高的白色大貓,那貓長得真是漂亮,眼睛像紫水晶一樣明亮動人,毛色柔亮順滑,它小跑著過來的時候,全身的毛都隨風飛舞,看上去又神氣又威風。單鳴心想,應該弄只貓來玩玩兒。
那大貓身上還坐著六個人,離得遠不太看得清,不過可以確定都是男人,還有一個小孩兒,他掏出懷裡一張通緝令一看,就是那伙人無誤。
單鳴站在他們前方,習慣xing地又點了根煙,直到那伙人停在他面前,他才抬起頭,眯著眼睛打量著他們,“哦,就是這隻貓,你們就是從雲南來的那伙人吧。”。
一個看上去特別冷硬的男人拿槍指著他,戒備地問道:“什麼人?”
儘管單鳴從來沒見過這些人,但是憑他多年經驗,這個男人是這個隊伍里最qiáng的,qiáng大的程度可能不亞於他兒子,他可以90%肯定這個年輕俊朗的男人,就是風自然力進化人。不過,知道歸知道,他單鳴這輩子遇見再qiáng大的對手,也沒害怕過,頂天不就一個“死”字,有什麼好怕的,他皺眉道:“別拿槍指著我,找死是不是。”
男人道:“你覺得現在開槍,是誰先死?”
單鳴懶得跟他們囉嗦,把通緝令往地上一扔,“跟我回去吧,我們是來接你們的。”
那群人露出驚訝的表qíng。
單鳴只得解釋了是誰、為什麼讓他來接他們,當他們聽到“叢震中”的名字時,一個長得挺秀氣斯文的男人露出狂喜的表qíng,單鳴心想,這就是那個特殊能力者?看上去好弱jī。
那個小孩兒道:“‘我們’?我只看到你一個人。”
單鳴掀開自己的衣服,指了指自己兒子,“還有他”,他看著在自己臂彎里睡得正酣的沈長澤,覺得有點丟臉,用力晃了兩下,“你他娘的別睡了。”
只是這麼一眼,男人和那個小孩兒異口同聲地說:“龍血人!”
單鳴倒不意外,自從末世將臨,龍血人的存在就不是秘密了。
這夥人顯然相信了他的話,讓他坐上了那隻貓的背,他摸了摸身下的軟毛墊,很是滿意,“這個坐騎不錯嘛。”
他們坐著大貓往前走去,當穿過那片焦黑的森林時,那個一看就很jīng明地小孩兒問道:“你gān的?”
單鳴指指沈長澤,“他gān的。”
幾人再次露出驚訝地表qíng,那男人和小孩兒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單鳴看向那個拿槍的男人,“你就是那個風自然力進化人吧?”
男人淡道:“是。”
“果然是你,人還沒到先惹出一堆事兒,你們挺有能耐啊。”
一個看著十八九歲、愣頭愣腦的小子興奮地說:“大哥,我們很出名嗎?是不是已經變成傳說中的人物了?”
單鳴瞥了他一眼,“嗯,很出名。”
“哇,這樣多不好意思啊,萬一有美女暗戀我怎麼辦。”
單鳴諷刺道:“自然力進化人、特殊能力者、傀儡玉,我祝你們平安。”
沈長澤突然從衣服里冒出了一個小腦袋,輕聲道:“你們那個特殊能力者,能修復疤痕嗎?”
他們沒說話。
單鳴皺眉道:“嗯?你要修復什麼疤痕?你又不會留疤。”
沈長澤努力深處小短胳膊,摸了摸單鳴的脖子,那裡有一道猙獰的橫著的疤痕,那是單鳴和自己的父親戰鬥時留下的,當時只要再深兩厘米,單鳴就徹底沒命了,現在想起那個場景,他還會害怕得渾身發抖。因為涉及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每次看到這個疤,沈長澤都覺得很難受。
沒想到,單鳴毫不在意地說:“修復這個gān嗎?用不著。”說著把他的小爪子塞進了衣服里。
沈長澤赤紅色的眼睛哀怨地看著他。
單鳴低下頭,撫了撫他的背,輕聲道:“睡吧。”
他們很快在艾爾一行人的護送下,抵達了北京。這夥人神qíng激動,簡直就差喜極而泣了,單鳴倒是相當能理解,在路上吃了一年的苦,一旦到達目的地,誰都會分外興奮。
叢震中教授親自出來迎接了他們,周圍站滿了聞風而來的市民,單鳴抱著沈長澤悄悄從大貓身上滑下去,坐上車走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沒興趣看親戚重逢的場面。
回到科學院後,唐汀之正在等他們。
單鳴把衣服解開,把沈長澤放到了桌子上,“又變成這樣了,真夠麻煩的,我們要在身邊還好,萬一他一個人怎麼辦。”
“他力竭之後,變不變成這樣都是任人宰割的,有什麼區別?說不定他變成這樣,敵人看他可愛就不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