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林無隅笑笑。
丁霽帶著他進了一個門臉兒挺大的店,烤串兒的香味撲鼻而來。
正餐時間店裡人不是太多,他倆找了個小桌坐下了,服務員把烤串兒拿過來的時候,丁霽又要了幾瓶啤酒,然後拿出了手機準備付錢。
「我來。」林無隅伸手擋了一下桌上的二維碼。
「我請得了,」丁霽說,「一個電磁爐呢。」
「這麼請完你這電磁爐就是買的了,」林無隅說,「你奶奶不是只收不要錢的麼。」
丁霽笑了起來。
「你也沒工作吧,」林無隅拿出手機掃了碼,「省點兒吧。」
「那你有工作啊?」丁霽問。
「我是學生,有正當的零用錢來源,」林無隅說,「我還有兼職。」
說實話,雖然林無隅對他有著深深的誤會,但他這種冤大頭一樣的邏輯還是讓丁霽還是覺得挺感動的。
「行吧,」丁霽把手機收了起來,開了瓶喝酒放到他面前,「謝謝啊。」
「不喝酒。」林無隅說。
「你開車啊?」丁霽問。
「……我就是不喝酒,」林無隅嘆了口氣,「而且我晚上還得複習。」
「真辛苦。」丁霽順嘴說了一句。
「你有時間找個工作吧,」林無隅說,「或者學點兒什麼。」
「為什麼?」丁霽拿起瓶子喝了一口。
「那你靠什麼賺錢啊?」林無隅說,「看相算卦嗎?現在蒙人不易啊。」
丁霽笑了起來,抹了抹嘴邊的啤酒沫:「你別說,有時候還真挺逗的,我給你說一個,我小時候的鄰居。」
「嗯?」林無隅挺有興趣。
「這老頭兒說是個茅山道士,能治病,我們胡同一個小孩兒腦袋疼,他媽就領他上老頭兒那兒去了,」丁霽拿了串羊肉啃著,「老頭兒在地上寫了風火雷三個字,然後拿個樹枝往字兒上戳,問他,還疼嗎?」
「疼。」林無隅很配合地回答。
丁霽點點頭:「老頭兒又換了個字兒往上戳,還疼嗎?」
「好像好點兒了?」林無隅繼續配合。
「聰明,」丁霽沖他豎了豎拇指,「再戳了幾下,然後把樹枝一直戳進土裡扎著,小孩兒說不疼了。」
「心理暗示吧,」林無隅說,「小孩兒特別容易接受心理暗示。」
「當時我就想了,」丁霽托著下巴,「我要是反過來呢?」
「怎麼反過來?」林無隅問。
「我跟小孩兒說,我說我也會,我是老頭兒的關門弟子,」丁霽說,「他把畢生絕學都傳授給我了,我還告訴他,絕學都是老頭兒按我天靈蓋兒上壓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