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丁霽嚇得手裡的冰棍差點兒扔了,「你醒著呢?」
「我等你這個牛奶冰等得燒都快退了……」林無隅翻了個身看著他,「怎麼這麼久啊?」
「碰上……許天博,」丁霽站了起來,走到他床邊,「就聊了幾句。」
「跟人差點兒干架吧?」林無隅說。
丁霽沒出聲。
「然後冰棍因為某種原因沒了,」林無隅說,「你又跑超市買的,是吧?」
「要不我把半仙兒這個位置傳給你吧,」丁霽說,「你就是我老丁家坑蒙派第三代傳人。」
「才三代?」林無隅問。
「嗯,我奶奶兒女這輩兒沒有人學到,」丁霽說,「我算第二代,這麼說起來……我跟我爸平輩兒啊……然後你還比我……」
「給我。」林無隅伸手。
「什麼?」丁霽看著他的手。
「我的冰棍兒啊!」林無隅提高了聲音,還咳了好一會兒,「你不給我吃也就算了,還當我面兒吃?」
「我給你拿啊,」丁霽說,「這個我都咬過了。」
「差你這點兒口水麼,」林無隅伸手拿走了他手裡的冰棍,「還不熟的時候我就拿你杯子喝過水了。」
「你的確是不講究。」丁霽點點頭。
林無隅吃完冰棍兒,又下了床去刷牙,走出宿舍的時候丁霽發現他有點兒晃,忍不住皺了皺眉,冰了一晚上是不是沒什麼用啊?
林無隅回來的時候,他又拿出了體溫計。
「還量啊?」林無隅嘆了口氣。
「抬胳膊!」丁霽甩了甩體溫計。
林無隅無奈地抬起胳膊,把體溫夾好了:「先說好啊,如果沒退燒,我也不會去醫院的,我吃藥就行。」
「嗯。」丁霽點點頭。
「你去洗漱,」林無隅打了個呵欠,「別跟這兒守著。」
丁霽出了房間,進廁所的時候聽到了隔壁有些驚人的呼嚕聲。
要不是聽到了李瑞辰悲傷的拉長了的嘆息聲,他會以為這是李瑞辰和呂樂共同譜寫的二重奏呼嚕,這層次感。
不過回到房間的時候,他又有些擔心:「林無隅。」
「嗯。」林無隅應著。
「我晚上睡覺打不打呼嚕啊?」丁霽問。
林無隅躺床上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聽到呂樂的呼嚕了。」
「是,」丁霽說,「我還聽到李瑞辰的悲鳴了,感覺他脾氣挺好,換我就得起來把呂樂拖陽台上去了。」
「你不打呼嚕,」林無隅笑著說,「不過有一天晚上你可能是鼻子堵了,吹了幾聲哨。」
「……那是什麼動靜。」丁霽說。
「很搞笑的動靜,」林無隅一邊笑一邊伸手在他腦袋上扒拉了兩下,「我都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