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好胳膊!」丁霽拍開他的手。
「這麼說來……」林無隅枕著另一條胳膊,「這屋子隔音一般啊。」
丁霽愣了愣。
「別緊張,」林無隅說,「我就是隨便說說。」
「你就是故意的。」丁霽說,「你就是。」
林無隅笑了笑,又翻了個身:「哎,要不我還是吃顆藥吧,我有點兒難受。」
丁霽頓時就緊張起來了,林無隅挺能忍的,之前發著燒又是站軍姿又是拉歌的,一直都沒說過什麼,這會兒突然說難受。
這得是難受到一定程度了。
丁霽馬上拿了顆藥,又倒了水,看著林無隅一口氣把一杯水都灌了下去。
「我拿我那個大瓶子給你裝一瓶水吧,」丁霽說,「你這一晚上肯定一直都口渴,得多喝水,要不脫水了。」
「嗯。」林無隅應了一聲。
丁霽接了一大瓶水放在了林無隅床頭,看時間差不多了,把體溫計拿出來看了看,38.5。
之前那麼多冰棍兒和冰毛巾居然都沒把溫度降下去,要不就是降下去又升起來了。
「無隅哥哥,我們得說個事兒,」丁霽趴在床邊小聲說,「明天早上不退燒,就得去醫院了。」
林無隅沒出聲。
「你要不去,我就跟呂樂說,」丁霽說,「你看他會不會組織宿舍全體成員拿個門板給你抬到醫院去。」
林無隅笑了起來:「好,知道了。」
「睡吧,」丁霽給他拉了拉身上的毛毯,「你現在得多睡。」
「嗯。」林無隅閉上了眼睛。
丁霽準備回自己床上睡覺的時候,林無隅又輕聲叫住了他:「雞哥。」
「注意你的用詞。」丁霽回頭看他。
「門關好了嗎?」林無隅問。
「關好了,還反鎖了,」丁霽有些警惕,「你想幹什麼?」
「你……」林無隅說得有些艱難,「睡我床上吧。」
「林無隅?」丁霽震驚了,「你他媽想什麼呢?你是不是瘋了?你發著燒呢都沒把你腦子裡那點兒黃色廢料給燒掉啊?」
「給我個說完的機會。」林無隅說。
「機會來了,」丁霽說,「你說吧。」
「就睡覺,」林無隅說,「你能不能睡我旁邊?」
丁霽沒說話,他突然反應過來,這是林無隅在「提要求」,上次的要求是丁霽替他強行提的,這次是借著生病。
這人真是……
「行。」他轉身爬到了林無隅床上。
林無隅往外靠了靠,給他讓出了半邊床:「你好歹拿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