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江予奪又笑了一會兒才擺了擺手,“別管了,扔那兒吧,明天再收拾。”
“扔地上?”程恪看著他。
“不然呢?”江予奪攤了攤手。
程恪看了一眼四周,臥室里的東西很簡單,一張床,兩個衣櫃,床邊有個床頭櫃,但是放著手機檯燈杯子紙巾還有一個貓頭小夜燈,程恪想起了鑰匙串上的那個貓頭,看來江予奪很喜歡貓……他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窗邊還有一個搖椅,程恪把地上的東西都抱起來,努力地都堆了上去。
“你家是不是請了一百多個保姆啊?”江予奪坐起來脫掉了上衣。
“……啊,”程恪轉開頭,啊完了才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哪兒來的一百多個,就幾個,保潔和做飯的阿姨。”
“挺羨慕的,”江予奪跳下了床,走出臥室,“我這兒要是非得強行安排一個阿姨的話,也就只有陳慶阿姨了。”
程恪笑了起來:“靠。”
“我去洗漱,”江予奪說,“你排隊吧。”
“嗯。”程恪應了一聲。
江予奪進了浴室之後,他鬆了口氣,坐到了床沿兒上,搓了搓臉。
他也經常在別人家過夜,但都有單獨的房間,從來沒有這麼尷尬地跟人就這麼一塊兒呆在同一個臥室里,有點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又看了看臥室里的東西,實在是非常簡單,而且看得出來江予奪過得很隨意,東西有不少磕磕碰碰留下的劃痕和撞痕。
不過大概是因為東西太少,所以看著還算整齊,江予奪平時應該是會收拾的,那個快塞爆炸了的柜子就是證明。
“你去洗吧,”江予奪進了臥室,還是光著膀子,身上的傷痕依舊燦爛奪目,“杯子旁邊有漱口水。”
“哦,”程恪站了起來,“你用漱口水?”
“我不用那玩意兒,是超市買東西送的,袋裝的那種,”江予奪跳起來往床上一砸,伸了個懶腰,“你那麼講究,就用那個吧,省得我扔了浪費。”
“嗯。”程恪點點頭。
浴室里果然有一小袋旅行裝的漱口水,他拿起來看了看,還是他挺喜歡的桃子味兒,雖然洗臉還是只能用紙擦,但也非常讓他愉快了。
洗漱完回到臥室的時候,江予奪已經脫得只剩了一條內褲,正躺床上拿著手機,估計是在看小說。
“你蓋那個吧,”江予奪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放在旁邊的一床被子,“你把柜子掀了,正好能拿出來了,要不你還得蓋陳慶蓋過的那個。”
“謝謝。”程恪笑笑。
笑完了就站床邊兒又有點兒猶豫,應該是和衣而眠,還是該脫了衣服?脫到什麼程度才不會讓江予奪對他有意見?
“你不睡啊?”江予奪轉頭問他。
“睡。”程恪一咬牙,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之後才發現羊毛衫的袖子上也磨出了一個洞。
當然,這是廢話,胳膊能傷成那樣,里里外外肯定都是磨穿了的,但他還是很鬱悶。
“明天穿我的衣服吧,”江予奪說,“今天這一架打掉了小一萬吧?”
程恪嘆了口氣,正要掀了被子往床上坐的時候,江予奪拍了一床板:“褲子脫了,你睡沙發也就算了,睡我床也他媽穿著外褲?我被罩都是新換的呢。”
“哦,”程恪只得站起來解開了皮帶,“我其實是怕你……”
“怕我什麼?”江予奪嘖了一聲,“我他媽對男人又沒有興趣,你怕個屁!”
“我他媽是怕你介意我怎麼著你!”程恪非常無語,“你還說陳慶,你這腦子跟他有什麼區別?都是同款,以後你也別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