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恪愣了愣。
“不是過年回老家嗎?”保安說,“走的時候我看你拖了倆箱子啊。”
“……哦,我行李還……在家裡,”程恪說,“我家就在這兒。”
“哦!”保安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是外地的呢,心想這語言能力不錯啊,一點兒口音也聽不出來……”
程恪笑笑,電梯正好下來,他趕緊跑了進去,門關上之後鬆了口氣。
屋裡沒什麼變化,落了一層細細的灰,用手摸了才能發現。
程恪屋裡屋外地轉了轉,發現客廳里一個插板被拔了下來。
這個插板他一直插在插座上,不用的時候只是把插板上的開關關掉,但現在已經被拔了下來,應該是有人進來過。
陳慶?
還是……江予奪?
擅自闖入租戶家裡拔插板,是不是可以投訴?
他又進浴室里看了看,想洗個臉的時候發現熱水器的插頭也被拔了下來。
嘖。
他走的時候專門關了熱水器,怎麼還非得拔下來呢……他把插頭重新插好,打開了開關。
洗完臉之後,就沒什麼事兒可幹了,在屋裡又愣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時間,打算去吃點兒東西。
去聽福樓吧。
他這段時間就吃兩種東西,外賣,酒店西餐,實在已經膩透了。
要不是一個人去吃火鍋有點兒太尷尬,他都想去吃頓麻辣火鍋。
這會兒計程車很少,手機上下個單一直也沒人接,程恪只能自己往那邊溜達。
住了這麼長時間,四周的路也都挺熟了,特別是江予奪帶他走過的那些近路,他拐進小路,邊走邊看,不打車也有不打車的好處,看到哪兒想過去,就過去了。
比如那個樓後頭的街心小花園。
程恪很少來這兒,今天這邊兒挺熱鬧,小孩兒跑來跑去地瘋狂追逐尖叫,順手再放幾個炮。
他一邊提防著哪個熊玩意兒把炮仗往他身上扔,一邊穿過了兩棟樓之間的通道。
一派冬日蕭條的小花園展現在他眼前的同時,一幫疑似正在開會的街頭混混也同時映入眼帘。
十多個人同時轉頭盯過來的場面,讓他感覺自己瞬間穿越回了幾個月前。
而他也跟幾個月前一樣,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花壇邊上的江予奪。
“積哥?”陳慶吃驚的聲音傳了過來。
程恪往人堆里迅速掃了一眼,沒有看到陳慶,大概是太瘦了被擋掉了吧,他把目光又落回了江予奪臉上。
“回來了?”江予奪叼著煙,問了一句。
“啊,”程恪應了一聲,“回來看看。”
“是要退租嗎?”陳慶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幾天呢。”
這回程恪總算看到了他,但是挺吃驚的,因為他就蹲在江予奪邊兒上,第一眼居然沒看到。
這種存在感在群毆當中算得上相當牛逼的優勢了。
“散吧。”江予奪擺了擺手。
一幫人慢慢離開,經過程恪身邊的時候都還挺有禮貌的:“積哥。”
積你大爺的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