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什麼計劃嗎?”羅姐又問。
“嗯?”江予奪愣了愣。
“以後的計劃,”羅姐說,“你現在沒事了,也應該會給自己做一個小規劃吧?以前我們提到過的。”
“嗯,”江予奪點了點頭,“有的,有一個……朋友的朋友……我可能會去拍點東西。”
“模特嗎?”羅姐笑笑。
“……是。”江予奪沒有想到羅姐會突然說這些,這種措手不及的感覺讓他有些煩躁。
“那還挺不錯的,有朋友介紹比較靠譜些。”羅姐說。
江予奪沒有回答,他不想再繼續這個突如其來並且完全虛無的話題,可一下又找不到可以不突兀地切換話題的方式,於是他只能選擇了沉默。
羅姐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用小勺慢慢攪動著杯子裡的熱可可。
過了差不多好幾分鐘,江予奪餘光里看到趴在椅子上的喵動了動,他伸手在喵腦袋上摸了摸。
“小江,”羅姐再次開口,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你堅持我們之間的交流要像普通的認識的人那樣,對嗎?”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為什麼?”羅姐問。
“因為我不是病人了。”江予奪回答得很乾脆。
“能告訴我為什麼來找我嗎?”羅姐問,“我們之前見了兩次面,你始終不願意正面回答我。”
江予奪皺了皺眉,看著她有些不耐煩:“這有什麼關係嗎?”
“小江,”羅姐嘆了口氣,“其實你是不是好了,是不是還沒好,我一句話一個判斷是沒有意義的。”
江予奪擰著眉不出聲。
“我相信很多測試和談話,如果不是在你我之間進行,你很有可能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羅姐說,“你很聰明,也很敏感,你懂得怎麼樣應對,讓你看起來‘不是病人’。”
“你想說什麼?”江予奪抬起眼看著她。
“你一直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有些異常表現,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羅姐說,“現在你來找我,只是想用承認自己異常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正常,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有個屁的原因。”江予奪說。
“也許沒有吧,”羅姐並沒有因為他的話有什麼不快,只是笑了笑,“無論有沒有原因,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江予奪沒說話。
也許是羅姐跟他太熟悉,十年?或者九年?已經認識太久,見過太多次,江予奪無法準確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只覺得煩躁不安。
沒等羅姐再說話,他拎起喵站了起來:“我走了。”
今天難得溫度回升了一些,程恪把窗戶推開了一條縫,吹進來的風比前幾天要溫和一些。
他決定回去一趟。
回去幹什麼他還沒想好,但畢竟房子還沒退,他的很多東西也都還在屋裡放著……而且也快到交房租的時間了。
不過這房子到底退還是不退,他還真拿不定主意。
本來是應該退的,之前離開的時候,江予奪也沒給他留後路,他也只是想著年後再找個房子,時間上寬鬆一些。
但那天江予奪的電話,又讓他有些茫然,弄不清現在的狀況了。
到現在他也沒去找新的住處,江予奪也沒再聯繫他。
加上店裡裝修進度挺快的,他每天也忙,整個人都有點兒迷糊。
打了個車回到小區,剛下車程恪就聽到了保安熱情的聲音:“程先生回來啦?”
“啊。”程恪應了一聲,看到保安從值班室里走了出來。
“怎麼沒拿行李啊?”保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