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奪在一陣震驚和混亂中感覺到越來越多的接觸時, 整個人都失去了應對的能力。
他對自己的反應和處理突發情況時的能力非常自信, 他知道什麼樣的舉動應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但所有這些都局限於攻擊。
正面,側面,偷襲。
刀,棍子, 徒手。
沒有任何一種訓練讓他能夠處理眼下的局面。
有人把舌頭伸進嘴裡時應該怎麼辦。
這種雖然完全沒有體會過但在書里看到過能有上萬次往往都伴隨著各種細緻描寫的局面。
但他畢竟是個男的, 那些無論是兩情相悅或者欲拒還迎或者不情不願的都是女的……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第一反應是把程恪掀下去,但他還沒忘了程恪的話。
我手腕可是骨折的。
接下去就沒有了第二反應, 就覺得自己跟個木頭人似的動不了了。
也不敢動。
任何一個動作,大的小的細微的, 也許在眼下這種姿勢下, 都會變成一種回應,既然不敢有反應, 那更不敢有什麼會讓程恪認為是回應的動作。
一,二,三,四,五……
江予奪腦子裡轉得跟刮過了狂風,但還沒忘了習慣性地判斷時間。
讓他吃驚的是也就四五秒的時間而已,自己卻在一片震驚中體會到了這麼多東西,包括程恪舌尖的姿勢和路線。
以及突然的停頓。
程恪離開了他大概一秒鐘,盯著他看了一眼。
江予奪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和眼神跟他對視,但程恪似乎也沒準備跟他對視,掃了他一眼之後就又吻了下來。
你大爺!
是不是喝多了,親一半停下來確定自己親的是人不是沙發啊!
但也許是有了這麼一瞬間的緩衝,程恪第二次吻下來之後,江予奪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就像是緩衝之後身體開始有了知覺。
細小的喘息聲,細微的觸覺,甚至只是帶過皮膚的呼吸,都開始讓他仿佛突然甦醒的身體有了感覺。
……
程恪並不想停下,他停下僅僅是因為頭暈,還有因為暈而有些倒不上來的呼吸,再不停下他可能會被憋暈。
當然,還有個重要的原因。
雖然洗澡的時候江予奪沒有看到他好奇的場面,但這會兒要是願意,他是可以看到的,或者不用看,再不起來,一會兒江予奪回過神來估計能直接感覺到了。
他胳膊撐起上半身的時候,江予奪罵了一句:“你他媽能不能找個合適的地方使勁啊!”
程恪看了他一眼,發現自己左手還按在他腦門兒上,這會江予奪眼睛都讓他抻大了一圈兒。
他收了手,撐著沙發扶手坐了起來。
坐在了江予奪腿上。
然後再站了起來,看著還躺在沙發上的江予奪,用了幾秒鐘來詳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因為X蟲上腦而干出的除了未經明示暗示就吻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舉動,動沒動手?摸沒摸?蹭沒蹭?
應該沒有,他現在統共就一隻手,還一直按著江予奪腦門兒了。
跟江予奪對著看了一會兒之後,江予奪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半仰著頭看著他。
“那個……”程恪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道個歉,但又覺得道歉會讓局面更尷尬。
早知道不他媽起來了。
幾秒鐘之後,江予奪的視線從他臉上飛快地往下,又飛快地跳回到了他臉上,但沒過兩秒,又飛快地往下,然後再次跳回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