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孫問渠有點兒眼暈,他可以天天去健身房,但對這種運動興趣實在不大,“就這掛五分鐘就能把剛吃的全吐了。”
“不試試?”李博文問他。
“不,”孫問渠很堅定地搖頭,“我看看就成。”
此項健身活動的主打參加人員有六七個,幾個女生都要玩,一塊兒跟著去換衣服了,孫問渠和剩下幾個喝得稍微多了點兒的坐一邊看著。
教練是個中年大叔,身材不錯,看起來跟他們這幾個算是挺熟,估計還真是常來的。
孫問渠看了一會兒覺得也就那樣了,於是起身四處溜達著。
進了室內場地小孩兒就比較多,都穿著挺正式的一身攀岩裝備,有幾個在牆上爬得還挺利索。
孫問渠站在場地邊,看到邊上有面照片牆,估計是展示俱樂部各項蓬勃發展的戶外項目,他慢慢走到牆跟前兒看著。
俱樂部組織過不少活動,看照片還挺專業的,什麼探險,爬山,溯溪的照片有很多。
他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估計攀岩是他們的主打項目,照片多,還有專業的攀岩隊伍,平時的教練不少就是他們攀岩的專業隊員。
身材都不錯。
孫問渠的目光掃過照片,停在了其中一張上。
這是張背影,掛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山崖上,看不見照片主角的臉,但這人向上攀爬時有力又舒展的身姿很搶眼,長胳膊長腿的,孫問渠盯著看了半天。
“要辦個會員嗎?”李博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身邊問了一句。
“gān嘛?”孫問渠扭頭看了他一眼。
“來玩啊,”李博文笑笑,手撐著牆,在那張照片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彈了一下,“周末過來玩的話,這些教練不少都在,他們也訓練。”
“我不愛玩這些。”孫問渠說了一句,走出了室內場地。
“誰讓你玩這些了啊,”李博文跟他身後說,“三年了呢……”
孫問渠猛地停下步子,扭頭看著他,雖然沒鏡子,但估計自己臉上的表qíng不會太好看。
“我……”李博文看了他一眼,“沒別的意思。”
孫問渠沒吭聲,回到室外場地,往羅鵬旁邊的椅子上一坐:“這兒有沒有飲料?”
“有,”羅鵬馬上站了起來,去旁邊冰櫃裡拿了瓶冰紅茶過來,“是要喝這個吧?”
“嗯,謝謝,”孫問渠接過來喝了一口,“你怎麼不爬了?”
“剛上去一輪下來了,”羅鵬說,又活動了一下手指,“這玩意兒太費體力,不試試?你以前不總愛健身的嗎?”
“不,”孫問渠依然拒絕得很gān脆,“這又不是健身,喝了酒我怕我上去一米就得掛那兒了。”
羅鵬樂了半天,拍拍他:“你這次回來有什麼計劃沒?”
“沒有。”孫問渠看著正一邊喊著我不行了找不到地方抓一邊努力往上爬的趙荷,李博文還挺緊張地在下邊仰著腦袋給她打氣。
“真羨慕你,”羅鵬嘆了口氣,“活得真自在。”
孫問渠笑笑。
是麼?
在山裡過夜對於方馳來說不算什麼,既不新鮮也不刺激,當然也不害怕,再說這次也沒住帳篷,平時合適露營的那塊塌方了沒清理好,所以住的是山里一個村子的倒閉農家樂。
說倒閉也不準確,反正就是這農家樂地處山里又經營不善,平時不做生意,像方馳這種嚮導打個電話給老闆才能聯繫上住進去。
方馳在什麼地方都能睡著,不過半夜出門上趟廁所就被一個夜裡擇席睡不著的叔叔抓著了,拉著聊到四點半,最後困得回屋的時候差點兒進錯門。
第二天回到市里他也沒去俱樂部拿錢,直接打車回了家,要先補瞌睡。
下車的時候還沒忘了在街口的一個寵物店買了個妙鮮包,一夜沒回,huáng總可能會發火,得哄著,要不他睡不安生。
住的這個地方是他租的房子,房租便宜,但環境不太好,老舊小區,沒大門沒物業,這兩天下水道堵了也沒人管,帶著銷魂氣味的水流了一地。
方馳踩著不知道誰扔在水裡的磚塊跟練梅花樁似的扭過污水,蹦到了樓道口,正要掏鑰匙,一抬眼看見了一邊坐在電瓶車上發愣的方影。
“姐,”方馳叫了她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方影一直盯著地面,他蹦過來挺大的動靜都沒能驚動她,聽到他說話了,方影才猛地抬起頭,表qíng看起來有些迷茫:“你回來了啊?”
“你怎麼……”方馳剛想拿手機看看時間,突然看到了方影眼角有一片青紫,“你臉怎麼了?”
“沒什麼,”方影站了起來,“我從昨……一早就在這兒等你了。”
“怎麼弄的?”方馳想湊過去再看看她臉。
方影很快躲開了:“進屋說,有吃的沒?”
“我給你煮麵條吧。”方馳說。
huáng總依舊是嚴肅地坐在柜子上,袋子裡貓糧被它刨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