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摟的是咯吱窩,”方馳把huáng總舉起來示範了一下,“太肥了已經不好抱了。”
“你家這個刀,”孫問渠問他,“哪把是切菜的?”
“我不知道,”方馳往案台上看了一眼就樂了,“還真是西紅柿炒蛋啊?”
“嗯。”孫問渠笑了笑。
“奶奶!”方馳扭頭沖院子裡喊了一嗓子,“哪把刀是切菜的啊——”
方馳睡了個飽覺心qíng似乎不錯,這一嗓子喊出來孫問渠都想捂耳朵,他胳膊上掛著的huáng總一陣瘋狂掙扎。
奶奶進了廚房,給孫問渠介紹了哪把刀切菜,哪個鍋炒菜,然後又不放心地說:“你會嗎?土灶你別用了,一會兒你直接用那個電磁爐炒吧,我怕你把廚房燒了……”
“會,”孫問渠說,“奶奶你放心吧。”
“我看是放心不了,就一個菜,離吃飯還有一小時就開始折騰了,這是會做菜的人gān的事兒?”奶奶念叨著出了廚房,“用一小時做一個菜就是什麼也不會的人……”
“要我幫忙嗎?”方馳一直在樂。
“你,帶著這個胖太監,還有那個蹲門外流口水的,你帶著他們走開就行,”孫問渠拿了刀準備切西紅柿,“別跟這兒看。”
“哦。”方馳點點頭,撈著huáng總,沖小子chuī了聲口哨就去後院玩了。
孫問渠拿起這把沉重的青龍偃月刀,拿過一個西紅柿放好,一刀砍了下去,還成,手感不錯。
以前切西紅柿他和馬亮用的都是水果刀,現在拿著大菜刀感覺切起來還挺輕鬆的。
方馳在後院菜地里跟爺爺聊天,半小時工夫接了七八個電話,全是同學打來的,在出分之前打算先瘋狂玩幾天。
方馳沒有這種判決下來之前最後瘋狂的衝動,他現在挺輕鬆的,本來就沒什麼壓力,這大半年拼了一把,雖然有期待,但分高點兒低點兒對於他來說都會是驚喜。
這種輕鬆里還有一部分,來自昨天跟孫問渠的談話。
按說就隨便聊了幾句,也沒聊出朵花兒來,可他就像是把一直堵在胸口的棉花扒拉開了似的。
他終於跟一個人說了,不是心照不宣的意會,而是明確地說了出來,討論了,哪怕是並沒有解決的辦法,此時此刻,他還是感覺到了輕鬆。
孫問渠提前快一個小時開始做他的菜,但在奶奶進廚房把中午吃的所有菜都做好了,他才跟奶奶一塊兒出來了。
“吃飯了,”奶奶喊著,“來看看水渠做的菜。”
方馳立馬進了屋,快步走到桌邊,一眼就看到了裝在之前孫問渠做的那個花瓣盤子裡紅huáng相間的西紅柿炒蛋。
賣相不錯,顏色還挺鮮艷,聞著也挺香的。
方馳看了看孫問渠:“好像很好吃?”
“我也覺得,”孫問渠笑著點點頭,“剛我炒的時候就想吃來著,忍住了。”
“快謝謝我吧,拿個糖罐子唰唰往裡倒,不倒白不倒似的,”奶奶在一邊說,“我要沒攔著,就是一盤糖炒西紅柿,能齁嗓子。”
“謝謝奶奶。”孫問渠馬上說。
方馳坐下的第一口菜夾的就是孫問渠的大作,這是他第一次吃到孫問渠這種看上去一輩子都不會做菜的人做的菜。
味道還不錯,除了西紅柿切工不忍細看,大大小小沒有規律之外,別的都很好,方馳拿勺舀了兩勺拌到了飯里,幾口就把一碗飯給扒拉光了。
“水渠這個菜還挺不錯的啊,我愛吃。”爺爺邊吃邊說。
“他剛說他以前總做呢,練出來了。”奶奶笑著說。
“術業有專攻,十年磨一劍,”孫問渠說,又湊到方馳耳邊輕聲問了一句,“好吃嗎?”
方馳點頭,小聲說:“嗯。”
吃完飯方馳感覺有點兒熱,以前這樣的天氣他一般都會在山裡河邊的待著,chuī風游泳各種撒歡。
他站在樓梯下猶豫著要不要叫上孫問渠一塊兒,孫問渠一吃完飯就上樓了,估計是活兒挺急的,這會兒叫他去玩是不是不太合適?
樓梯這個位置是客廳冬天最暖和的地方,因為在角落,夏天這兒就最熱,他站了一會兒感覺汗都要下來了,於是跑上了樓。
孫問渠房間的門沒關,他往裡瞅了一眼,孫問渠正坐在桌子前看著那一堆的設計圖。
“你……”方馳輕輕咳了一聲,“要gān活兒了?”
“嗯?”孫問渠回過頭,“沒呢,怎麼?”
“你熱嗎?”方馳扯著衣領抖了抖,“你要熱的話……我進山轉轉,你去嗎?”
“爬山啊?”孫問渠愣了愣。
“不爬,就,山里涼快啊,還有水。”方馳抓抓頭。
“好,”孫問渠站了起來,“昨天那個驅蚊水,奶奶牌的那個,還有麼?”
“有,我給你拿一瓶,”方馳笑了,轉身往自己屋走過去,“管用吧?”
“嗯,一晚上只被咬了兩口。”孫問渠看著他的背影。
今天有點兒熱,方馳吃完飯就換了件黑色的背心,下身一條灰色運動褲,看上去……腿還真是挺長的。
而且肌ròu……太漂亮了。
方馳本來想帶上huáng總,但huáng總胖了以後孫問渠覺得抱它時間長了手酸,現在天熱,又沒有衣服能兜著它,於是只帶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