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我要吃點兒好的,”孫問渠馬上說,“不吃20塊的拌飯了。”
“哎,今天不是不熟悉地方麼,”方馳樂了,“晚上我打聽一下,明天咱倆上市中心轉轉去……你明天要走?”
“嗯,”孫問渠點點頭,“下午走。”
“……哦。”方馳的qíng緒一下就有點兒低落了。
吃完東西他倆圍著學校外面開始轉圈,方馳是想熟悉一下四周,但低估了學校的面積,轉到一半的時候孫問渠打死也不動了。
“我要坐車,”他站在一棵樹下面說,“剛就應該開車出來的。”
“剛也沒想到啊,”方馳抓抓頭,“前面有個公車站,正好看看……”
“打車,你平時自己去哪兒都打車,”孫問渠說,“現在剛拿了一萬塊,居然要我坐公車。”
“行行行,”方馳笑著站到路邊,“打車。”
等了二十分鐘,居然沒有一輛計程車經過,方馳嘆了口氣,又往兩邊看了看,看到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停著輛摩托車。
“要不叫個摩的吧?”方馳說。
“就一輛怎麼坐。”孫問渠也看了一眼摩托車。
“前後擠著坐就行了啊,”摩的司機耳朵非常尖,立馬就喊了一聲,“一樣的價錢,多划算啊。”
“我倆,”方馳指指自己,又指指孫問渠,“加上你,擠一輛摩托車?”
“是啊,這有什麼啊,”司機說,“你體大的吧,你們學校學生只要不進市中心,摩的都倆人打一輛,划算呢。”
又等了五分鐘,還是沒計程車出現,方馳和孫問渠走到了摩的旁邊。
司機帶著一種打了勝仗的表qíng往前蹭了蹭儘量讓后座面積大一些,然後沖后座一指:“上來吧!去哪兒?”
“我們學校大門口。”方馳看著后座,開始糾結是讓孫問渠坐中間還是坐後頭。
坐中間會貼著司機,司機看上去長得不怎麼gān淨,坐後頭又怕他摔下去了。
“從這兒到大門口啊?”司機看了看他倆,“你們是不怎麼鍛鍊吧,五塊,起步價。”
“摩的還有起步價呢?”孫問渠挑了挑眉,抬腿跨上了后座。
正想往司機那邊挪一下給方馳騰點兒地方的時候,方馳拉了他一把,讓他別動了。
“你坐得下?”孫問渠往身後看了看。
“嗯,”方馳跨上車,貼著孫問渠身後,半個屁股坐到了後面的鐵架子上,“行了,師傅開吧。”
車開了出去,方馳一手在身後撐著鐵架子,一手扶在孫問渠腰上,沒敢摟著,倒不是怕有人看見,他是怕萬一自己摔下去了會把孫問渠一塊兒帶下去。
孫問渠的手沒地兒放,於是隨手摸在了他腿上撐著。
方馳覺得這感覺挺新鮮的,倆人緊貼著,他能看到孫問渠耳後的那個黑色小錨,很xing感地在他眼前晃著。
開了兩條街之後,孫問渠突然轉過頭看著他。
“坐好。”方馳清了清嗓子小聲說。
“怎麼坐好?”孫問渠也小聲說,“您這都快把我挑旗杆兒頂上去了。”
“小點兒聲!”方馳挺不好意思地嘖了一聲。
“再小點兒聲就只有口型了。”孫問渠說。
“那我也沒辦法啊,”方馳下巴在他肩上磕了磕,“老天爺非得在我身上裝個不受腦子控制的玩意兒……”
“你們軍訓沒槍吧?”孫問渠笑笑,“我真怕你兩桿槍扛著太招眼。”
“邊兒去,”方馳嘿嘿樂了,笑了幾聲又嘆了口氣,“明天你一走,我也就消停了。”
方馳不想回宿舍,本來想拉著孫問渠在校園裡再轉轉,但孫問渠表示渾身疼一步路都不想走了,於是他在對面的酒店要了個房間。
“我洗個澡,”孫問渠從運動褲的兜里拿了條內褲出來,“你……”
“你還真就是帶條內褲就出門啊?”方馳往chuáng上一躺,樂了好一會兒。
“不然呢,”孫問渠說,“要不是懶得到地方了再買,我連這條內褲都不想帶……我洗澡了啊,你有什麼想法沒?”
“……沒!”方馳拍了拍chuáng,“真的沒,我不折騰你。”
說實話在車上那會兒他也沒想什麼不要臉的事兒,感覺完全是條件反she,這會兒一想到明天孫問渠就走了,他就沒什麼心qíng了,只想摟著孫問渠。
孫問渠從浴室一出來,他就過去把孫問渠拉到了chuáng上,然後一把抱住了。
“我這澡白洗了啊?”孫問渠嘆了口氣。
方馳沒出聲,抱著他下了很長時間的決心才一鬆手跳下了chuáng:“行吧,我也去洗個澡。”
方馳洗澡比較隨意,做了一套廣播cao基本就洗完了,浴巾一裹跑出了浴室。
孫問渠開了電視,停在一個綜藝節目上,挺可樂的,方馳邊擦頭髮邊跟著電視裡的觀眾笑了幾聲。
發現孫問渠沒有動靜,他轉過了頭。
孫問渠眯fèng著眼靠在chuáng頭,這樣子也看不出來是睡著了還是沒睡還是快睡著了。
方馳湊過去看了看,孫問渠的眼皮抬了抬:“嗯?”
“這麼逗你都沒笑,我以為你睡著了呢。”方馳說。
“傻bī成這樣了也就你們小孩兒才笑得出來,”孫問渠說,“我們這些成年人可以一臉麻木地看完。”
“你算了吧。”方馳把毛巾和浴巾都扔到旁邊chuáng上,光著身子往孫問渠旁邊一躺,又側身摟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