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笑了起來,笑得還挺開心,林城步看著他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說實話他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元午這樣笑。
“我脾氣挺好的,一直都挺好的。”元午說。
放屁。
林城步條件反she地就想反駁他,但頓了頓又沒有說出來,脾氣好?
元午的脾氣從哪個角度都不可能有人說好,但……也許……
元申脾氣好?
飯很簡單,所以吃得也挺快,林城步感覺自己還沒有享受夠,兩個人都吃完了,連之後點的飲品也喝完了。
林城步挺不qíng願地結帳,跟元午一塊兒走出了小館子。
今天天氣挺好的,下了這麼久的雨,氣溫已經降下去不太爬得起來了,午後的陽光很燦爛,照在人身上的時候卻也不會再覺得熱。
按說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林城步應該把元午送回沉橋去,但他卻有點兒不願意。
明後兩天他都要上班,沒辦法過沉橋去,他就想跟元午多待會兒,可去沉橋待著……那地方其實挺舒服的,只是元午的狀態他總是希望元午能離開沉橋,或者儘量少在那兒窩著。
“想走走嗎?”林城步試著問了一句。
“上哪兒走?”元午問。
“前面有個小公園,早上和晚上是大媽天團的地盤,中間的時間就沒什麼人了,”林城步說,“去遛達遛達?”
元午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吧。”
小公園挺好的,綠樹糙地,小亭子,長廊,以前林城步覺得沒有一個小湖是遺憾,現在覺得沒水挺踏實。
人很少,工作日裡的這個時間,公園基本就是空的。
他倆在公園裡轉了幾圈,元午看到了小路邊的一片糙坡:“去那兒。”
“下面沒路。”林城步說。
“我困了,”元午過去,順著糙坡往下走了一段,然後坐下了,“我要睡會兒。”
“嗯,”林城步跟過去坐到他旁邊,“那你睡吧。”
元午每天睡覺的時間挺多的,以前就是,除了酒吧和每周去健身房的時間,他基本都在家睡覺,現在在沉橋也差不多,大頭說他除了打字,基本都在睡覺。
今天跑出來這一通,要說沒有jīng神上的壓力,林城步覺得不可能,哪怕這一路元午都表現得出奇的“正常”。
現在肯定是又累又困了。
元午躺到糙坡上,把口罩往上扯到了眼睛上,沒幾分鐘呼吸就放緩,慢慢睡著了。
林城步不困,特別是眼下這種時候,他就算困也不會睡。
他揪了根糙放到嘴裡咬著,偏過頭看著元午。
元午的臉被口罩遮掉了大半,能看到只有嘴和下巴。
好看。
元午的臉線條不算柔和,gān脆利落,看上去帶著傲慢,但立體的五官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充滿了吸引力。
林城步看了一會兒,拿過嘴裡叼著的糙,輕輕地從元午的唇上滑過。
元午沒有醒,只是咬了咬嘴唇。
你是不是還有些別的事兒也想趁這機會gān了?
有啊,我cao太多了。
林城步盯著元午,太多了。
他不像江承宇,追人約pào兩不誤,他在這方面沒那麼放得開,或者說他的yù望自從碰到元午之後就全部集中在了元午身上。
以前他甚至想過,如果元午對他一直不冷不淡,他能忍多久,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二十年,會不會把功能給憋失靈了?
還想過自己會不會哪天憋不住直接給元午灌醉了拖上chuáng。
他嘖了一聲,一個活在腦子裡的流氓也夠傷感的了。
元午咬嘴唇咬了挺長時間,慢慢鬆開之後,下唇留下了淺淺的齒痕。
林城步盯著看了幾秒鐘,又看了看四周,沒人,就算有人也不太看得到糙坡下面的qíng況。
他半躺到元午身邊,低頭小心地元午唇上碰了碰。
元午平緩的呼吸從臉上撲過。
他猶豫了0.1秒,舌尖在元午嘴上點了點,接著慢慢地從唇中間滑到嘴角,再勾回來。
元午動了一下,帶著睡意很低地哼了一聲。
他頓了頓,想停下來,讓腦子裡理智和yù望的小人兒打一架看看戰果,但一秒鐘之後他就發現了自己腦子裡根本沒有理智小人兒,只有yù望小人兒扛個大刀來回吼叫著表示沒誰敢跟自己單挑好寂寞。
他的舌尖從元午唇間探了進去,元午有些迷糊地嗯了一聲,偏了偏頭,他迅速貼過去,再次探入。
元午估計是被他吵醒了,雖然還沒完全弄清狀況,但還是抬手準備把口罩從眼睛上扯開。
林城步沒出聲,只是很快地抓住他的手按回了身側,同時舌尖滑進了他嘴裡。
元午的呼吸有一瞬間的短暫停頓,之後漸漸地從平穩變得稍微有些混亂,接著林城步感覺到了他的回應。
纏上來的舌尖,唇齒之間的迎合,讓林城步的喘息頓時變得急促,重重地吻了下去。
元午的呼吸也慢慢被他帶得有些沉,當他的手扯開元午的t恤摸進去的時候,元午的胳膊搭到了他肩上,帶著幾乎聽不清地一聲:“嗯……”
就在林城步腦子裡暈成一片,有些不管不顧地伸手往元午褲子裡摸的時候,元午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有點兒太狂野了。”
“啊,”林城步在一片暈乎乎里扒拉出了自己的那一毛錢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手,“我是一匹野馬。”
元午笑了起來,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