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宇拿起電話按了一下:“叫大齊過來。”
“大齊?”林城步愣了愣,大齊他們都認識,從18號開業就在,只是到現在這麼多年了都還是服務員。
一個很有個xing的把吧檯服務員做為終生職業的吧檯服務員。
大齊進了辦公室,一看到元午,立馬走到他跟前兒:“小午哥,我緊張。”
元午看著他沒說話,又看了看江承宇:“你讓他gān什麼了?”
大齊退後幾步,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一揚,一個帶著藍色螢光的東西往元午面前飛了過去。
“什……”元午條件反she地一抬手接住了,“麼東西?”
“看看這反應,”江承宇在旁邊拍了拍手,“一點兒都沒變。”
“我就緊張這個,”大齊說,“承宇哥說你先不出來,我拿這個往旁邊一扔,你伸手接住,然後開始。”
“行啊,”林城步看清了元午接在手裡的是個帶螢光的瓶子,他想了想,“挺酷的。”
“那你緊張什麼?”元午看著大齊。
“我怕砸著你……”大齊扯了扯衣服。
“……我就坐這兒讓你砸你都未必能砸得准,”元午喝了口酒,“你就只管扔,你只要不扔反了方向就行。”
“好,”大齊像是給自己打氣似地點了點頭,“主要是很久都沒有過吧檯這個點兒就被圍上的qíng況,我才有點兒……”
“沒事兒,”江承宇拍了拍他的肩,“這麼多年杵吧檯那兒,什麼場面沒見過啊,去吧。”
大齊轉身出了門,沒兩秒鐘又回來了,看著元午:“小午哥,歡迎你回來。”
元午沖他舉了舉酒杯。
林城步回到了酒吧大廳,跟江承宇一塊兒坐在角落的那個桌子後面,就是元午很喜歡的那個桌,今天照例是留出來了。
吧檯已經有調酒師在,跟著音樂隨意地表演著。
服務員拿了點心小吃和果盤過來,還有瓶不知道是什麼的酒。
“還有一會兒,”江承宇倒了杯酒放到他面前,“一會兒大齊過去你就可以擠吧檯旁邊兒開始尖叫了。”
林城步笑著看了他一眼:“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挺好的,”江承宇說,“年輕人嘛,厚臉皮都應該是標配。”
沒等林城步說話,他又往綠植fèng里指了指:“cao,就是那小子。”
“誰啊?”林城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全都是人,坐的站的走著的,昏暗迷離的燈光里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七號桌,”江承宇說,“今兒晚上我弄死他。”
說七號桌林城步倒是馬上就知道了,看過去的時候卻嚇了一大跳,一個魁梧得如同門板一樣的背影把七號桌連桌子帶人全都擋掉了。
林城步覺得受了驚嚇,轉過頭瞪著江承宇:“承宇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熊了?”
“什……我說的是熊對面的!”江承宇說。
林城步終於在熊欠身叫服務員的時候看到了他對面坐著的那個人,接著再次驚呆了:“常語?”
“你認識?”江承宇也挺吃驚。
“見過,”林城步轉回頭,“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是,”江承宇招手,一個服務員跑了過來,他指了指七號桌那邊,“讓人盯著點兒,那小子今兒晚上不管從哪個門走,都給我攔下來,打一頓也得給我攔住了。”
“好的承宇哥。”服務員點點頭。
“你要gān嘛啊?”林城步看著他,江承宇雖然開個酒吧,混了這麼多年應該也gān過不少混事兒,但林城步還是第一次當面看到他安排人劫道的。
“我要gān他啊,我要gān嘛。”江承宇拿了根煙叼著。
林城步沒出聲兒,只是又往七號桌那邊看了一眼,對於江承宇這種狂野的愛好,他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了。
時間過了十點,在吧檯表演的調酒師沒看著人了,林城步正想問問是不是差不多了,江承宇推了他一把:“去吧,到點兒了。”
林城步站起來的時候,看到大齊拿了那個螢光瓶子從走廊往吧檯走過去,他也顧不上矜持了,趕緊跨過凳子往吧檯那邊擠過去。
今天晚上人還真是很多,反正天兒冷了,擠一塊兒喝酒暖和。
林城步在吧檯正前方的一個木頭架子前找到了合適的位置,吧檯那邊大齊已經就位,居然很熟練地開始拋瓶子。
林城步有些意外,認識大齊這麼些年,還真沒看出來,玩得還挺順手。
“林哥。”有人在他耳邊招呼了一聲。
“嗯?”林城步轉頭,看到一個有些面熟的服務員。
“這個,”服務員遞過來一根挺粗的螢光棒,“承宇哥說這個給你,顯眼。”
“……我cao,”林城步頓時有些無語,接過螢光棒塞到了褲兜里,“讓你們老闆消停待著別老擠對我。”
就在說話的這一瞬間,吧檯的燈光暗了下去,一束光從頂上打在了吧檯旁邊的一根方柱上。
吧檯四周先是一片安靜,接著就響起一片尖叫聲。
光束在方柱上打出來的是元午的那張剪影。
林城步的呼吸跟著頓了頓。
大劉手裡的螢光瓶子突然被高高拋起,劃出了一道弧線,往吧檯的側後方飛了過去。
黑暗裡伸出了一隻手,接住了這個瓶子。
緊接著就看到瓶子在黑色的背景里翻轉騰起落下,螢光閃得讓人眼花繚亂。
當瓶子最終落在了吧檯上,燈泡重新慢慢亮起,元午站在了吧檯後面。
冷淡的眼神,前額垂落的幾綹頭髮,遮掉了表qíng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