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步聽樂了,鬆開了胳膊,往旁邊看了看,還真有人……駐足。
“我的奶茶呢?”林城步拉了拉衣領,有點兒不好意思。
元午把兩隻手都抬了起來:“奶茶,還有特調,要哪個?”
“我cao,”林城步愣了,“還有特調?”
“嗯,”元午點頭,“閒著沒事兒就去了趟18號做了帶過來了。”
“我要特調,”林城步一把抓過杯子,“靠,我快要哭了。”
“和著眼淚喝吧,”元午拿著另一杯奶茶喝了一口,“堅qiáng點兒,眼淚往肚子裡流就行。”
林城步樂了,舉著杯子笑了好半天:“好喝。”
元午盯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終於真正地帥起來了。”
“原來是假帥麼?”林城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羽絨服是元午寄給他的,沒有誇張的圖案,就是顏色比較鮮亮,huáng色的,“我覺得你是不是買小了一號?”
“老年人才總穿大一號的衣服。”元午說。
“為什麼挑個huáng色啊?”林城步問。
“出機場的時候比較顯眼,”元午喝了口奶茶,“好找。”
“……就為這個理由啊?”林城步愣了。
“嗯,”元午瞅了他一眼,“你白,什麼顏色都能穿,屎huáng也襯得住。”
“哦,”林城步打開杯蓋舔了一口奶油,“一會兒去買菜吧,買了菜再回去,晚上我給你做頓好吃的。”
“我中午也沒吃啊。”元午說。
“那快點兒,”林城步拉著他快步往前走,“中午給你做簡單點兒的吧,也好吃的,我想想做點兒什麼……”
“你是不是在飛機上吃了?”元午問。
“……沒有。”林城步回答。
“不可能。”元午說。
“真沒。”林城步執著地回答。
“你要沒吃不可能直接就想到晚飯那兒去了。”元午說。
“……我就吃了一個麵包,”林城步嘆了口氣,“真的,太難吃了。”
到了停車場,林城步上車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了看遮陽板上被燙出來的那個眼兒。
“挺大嘛。”他笑著說。
“杵得比較使勁兒,”元午說,“你坐副駕去。”
“我開吧,”林城步說,“你今天是不是沒睡夠?”
“你喝酒了。”元午靠著車門。
林城步看了看手裡的特調:“哦。”
元午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的時候,林城步很舒服地靠在副駕上,偏著頭盯著元午看。
突然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幸福感覺。
哪怕元午只說了因為他走的時間太長所以有點兒想他。
但他能覺察到,有些微妙的變化。
跟之前元午無條件地順從和後來兩個人痛苦的尷尬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元午沒有說出比想你更深一層的話,但他並不在意了。
他不是個特別自信的人,但在這一點上元午的態度卻給了他天父般的自信,哪怕是元午這種對qíng感把握很生疏的人這輩子都不說“我愛你”,他也能踏實地相信元午會有這份感qíng。
嘿嘿嘿。
林城步對著前方笑了笑。
“我就放了10毫升酒,”元午看了他一眼,“醉了?”
“嗯。”林城步點點頭。
元午把副駕的車窗打開了。
一陣寒風兜著臉就打了進來,林城步頓時打了個哆嗦:“哎!gān嘛呢!”
“醒酒。”元午說。
“我不是醉酒了!”林城步關上車窗,湊到他耳朵旁邊小聲說,“我是看到你就醉了。”
元午把著方向盤的手突然動了一下,車猛地往右邊偏了偏。
“哎!”他喊了一聲。
“看路!”林城步也喊了一聲,冷汗都嚇出來了,還好旁邊沒有別的車。
“抽你啊!”元午把車開回原來的車道。
“我就說句話,”林城步坐正了,想想又笑著說,“是不是突然很激動?”
“是突然很ròu麻,”元午說,“而且你氣兒chuī我脖子上了,痒痒。”
“ròu麻麼?”林城步說,“我是發自內心的。”
“我也是發自內心ròu麻的,”元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有前途。”
林城步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輕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太喜歡聽這些?你要不愛聽我以後不說了。”
“沒,我沒有不愛聽,我只是……”元午放慢了車速,“一下沒習慣,我沒有跟人……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有人跟我說這些。”
林城步想說你以前不也假模假式談過戀愛麼,想想又沒說,元午那種拒人千里的態度,哪怕是跟誰“談戀愛”,估計也沒有人能對著那樣的他說出什麼ròu麻的qíng話來。
“你會煩我跟你說這些嗎?”林城步問。
“不會,”元午說,想了想又掃了他一眼,“但是你要沒事兒老說,我可能會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