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外推了?”我打斷他,“我抽他的時候沒拽著?”
“您覺著呢?”
我覺著?我覺著我就是他媽想找個機會揍杜心宇,別的我沒覺出什麼來。我其實明白徐笑天的意思,我不能讓凌霄一個人站在前面,我轉身就走。我得不動聲色地支撐著他,你不是一個人,是這意思吧。
可我真猶豫,不是我狠心,凌霄對杜心宇那份心,到底是什麼樣的,誰也不知道,凌霄不願意我提杜心宇,不光是怕我膈應,是他自己也不敢多提。我就是想撒了手,我就是想看看只有他一個人,他往哪邊去。
“我是真覺著我要不拽他一下,他就過去了。”
“寶貝,我跟你說個真理,”徐笑天湊到我耳朵邊說,“感情這東西不要去試探,沒任何意義,別給他離開你的機會,你這都不明白嗎。”
我把臉埋回枕頭裡,不作聲。
“去不去通宵啊通宵啊……”威哥坐在我機子前面一連串地問。
“要去你們去吧,我這腦袋出門太招眼了,一會老包看到以為咱又gān什麼了。”我揮揮手,我這兩天都沒睡好覺,現在就想睡一會。
“我也不去了,我腿都快斷成八截了,姑奶奶太他媽能逛了,”徐笑天躺到我身邊,一邊捶腿一邊哀嘆,“我連爬到上鋪的力氣都沒有了。”
“滾蛋。”我罵。
“你倆不玩那正好,我們也不用出去了。”威哥手腳利索地把宿舍兩台機子打開,心滿意足地看著這兩個在他手下飽經蒼桑的夥計以蝸牛速度吭吭唧唧地爬行。
“還省錢了……”陳志遠悄無聲息地坐到電腦前,幽幽地說了一句。
“靠,你是不是嗑粉了,臉怎麼這個色,”徐笑天伸手在陳志遠臉上彈了一下,“明天哥帶你改善一下生活去。”
“你們說,飯堂的菜里擱的油,是不是從大廚身上榨的,怎麼那麼捨不得放呢,肉也是……”陳志遠盯著屏幕,繼續幽幽地說,手上卻很麻利,點開遊戲,輸帳號密碼,密保卡號,一氣呵成。
“喬楊給我七度號密碼,我開去做保鏢。”威哥說。凌霄現在也很少上號,那號現在是我們宿舍公用的陪練號。
“密碼是我生日啊,你記我生日就這麼難記麼?”我有點不慡,次次上號都問一次。
“記不住,記住了不得給你送禮物麼。”
“擦!”
“他生日暑假了,你怕個毛。”徐笑天躺我邊上樂。
我手一直插在褲兜里摸著手機,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要聯繫一下凌霄,告訴他我剛威脅要燒他家房子是因為我在乎他,其實我不知道他家房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