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取了一點碳,磨成粉末,和硫磺還有硝石混合在一起,放在一個土盆里。
「退後一點,小心。」鳳鳴蹲在火盆旁,轉頭鄭重警告,「我要點燃了。」
眾人無不緊張,連忙聽從鳳鳴的話,後退幾步,直退到岩石後面。
容虎一想不對,把頭從岩石後面探出來道:「鳴王難道不過來躲著嗎?」
「對哦。」鳳鳴吐吐舌頭。
太緊張了,他只得叫人家走開,居然忘記自己還笨笨的待在土盆旁。
鳳鳴走過去,和容虎等人一起躲在岩石後,轉頭對容虎道:「容虎,你弓箭不錯,丟東西準頭也應該可以吧?那個,你點個火,燒個樹枝什麼的,丟在那個火盆裡面」
容虎立即照辦,找個gān枯樹枝點起來,拿著火頭燃起的樹枝問:「現在就丟火盆裡面?」
鳳鳴點頭,「嗯,丟吧,成敗在此一舉」
眾人心裡劇烈一跳,越發屏息,睜大眼睛。
容虎從岩後探頭目測了一下距離角度,手腕一甩,火枝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果然一點不差掉在火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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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林海,巨大的海盜大首領座船上。
感覺到脖子上怪怪的,子岩睜閒眼睛,轉過頭,澄清的眸子看著在自己背後搞鬼的賀狄,
「你gāngān什麼?」
「送你一個小束西。」賀狄低低笑著,手下一點不停的繼續打著複雜的繩結。
他正在子岩脖子上戴的,是一個似乎皮革鞣製的頸環,海上的水手自然會打一些難解的繩結,賀狄更是技高一籌,十指動了一番,繩結已經打好,還往子岩膚色健康的後頸狠狠吻了一下,道:「弄好了,你摸摸看。」
抓著子岩的手,讓他細細撫摸已經戴在脖子上的禮物。
子岩臉皮最薄,剛被賀狄耍賴一樣占了便宜,現在還要在脖子上弄個皮圈,好像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倆關係不一般似的,惡聲惡氣道:「我又不是女人,為什麼要戴這種東西?拿下來。」說完就摸索到繩結處,要解下來。
賀狄連忙按住他的手,又怕激起子岩更大反感,不敢太用力,低頭貪婪地親著他的指尖,一邊道:「別忙著解,你先摸摸這上面的兩顆陶珠。」
「有什麼好摸的?」
「當然好摸,」賀狄柔聲道:「這兩顆陶珠,一顆上面刻著狄字,一顆上面刻著岩字。都是我自己親自雕好的模子,特意派人用快馬送回單林,叫他們按照我畫的圖紙加工,做好又立即送回來。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剛剛才送到。」
子岩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自己雕的模子?」賀狄這種人,要他拿劍還行,但要想像他拿著細小的針尖似的工具雕刻陶模,那就真的難度比較大了。
「嗯,我自己刻的。」 賀狄點頭。
子岩認真的啾啾他,見他不像撒謊,不免猶豫了一下。本來要扯下繩結的手,也輕輕垂了下來,稍做沉昤,子岩道:「弄盆水來,我看看你的手藝。」
他語氣一有鬆動,賀狄頓時大喜,趕緊親自拿個銀盆,殷勤的盛了一盆水來,放在子岩面前。
子岩低頭,對著水裡一照。
果然,項圈上有兩顆陶珠,上面分別刻著兩個古樸的單字。
水波微微dàng漾,倒映的陶珠也是一晃一晃的,極難分釆,要不是賀狄自己說了,子岩還真看不出那是狄宇和岩字。
項圈是皮革鞣製的,除了這兩顆較大的陶珠外,旁邊還用細布繩綴著一些小小的陶珠和金屬嵌片。
不如西雷飾物那樣jīng細美麗卻有一種令人聯想起大海的粗獷,展現出送禮人狂傲不羈的跋扈個xing。
「很漂亮吧?」賀狄在一旁洋洋得意。
子岩瞥他一眼。此物jīng美不足,陶珠上的字卻蒼勁有力,想不到賀狄這混蛋寫字還不錯。
不過這種時候當然不能表揚他,助長這海盜大首領的氣焰。
子岩含意不明的冷哼一聲。
賀狄不以為意,湊過來,láng爪撫摸著他xing感的鎖骨道:「這個是最好的定qíng信物,以後不管你在單林海域任何地方遇上任何麻煩,只管讓他們看看這個,誰也不敢碰你一根頭髮。哼,得罪我賀狄的人,絕對會死得很慘。」
子岩卻沒有靠賀狄的庇護在單林海域混的打算,冷冷道:「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這樣吧,既然是你親自鑄模,又辛辛苦苦做了送來,我先戴一天,算承你這個人qíng,但我可不會天天把這種東西戴在自己脖子上,一天就夠了,明天我就脫下。還有,你也不要到處對人說什麼我是你的人的鬼話。」
賀狄皺眉道:「既然是定qíng信物,當然是要天天戴著,你戴這個很好看。」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子岩知道這傢伙很會得寸進尺,萬一真被他騙得點頭答應以後天天戴著這東西,這輩子就算被他吃定了,qiáng硬地威脅道:「你再不知足,我連一天也不戴,現在就解下來。」
賀狄看他表qíng不像說笑,識趣地安靜下來。
剛剛才把心愛的寶貝吃掉,賀狄可不想和子岩當面衝突。
沉默片刻,賀狄道:「我出去辦一點事,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他出了艙房,把門外的空流一把抓來,拽到角落,威嚴地道:「本王子給你一個重要任務。」
「王子請盼附。「你立即給本王子去一趟主艙房,見一見子岩,告訴他一件事。」
空流頭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