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師敏被她的囂張氣得胸膛起伏,咬牙道:「狐狸jīng!你以為做得gān淨,就沒人能褐穿你嗎?少在這裡殿下長殿下短,慶離殿下現在不在這裡,看誰能護得了你。你招還是不招?要是不招,立即大刑伺候!」
長柳也被裳衣氣得太陽xué有些發疼,她這兩天著實勞累了,身子有些熬不住,決定把事qíngjiāo給容虎,嘆道:「本來不想弄得太難看的,看樣子是沒法子了。」朝一容虎點了一下頭。
容虎知道該輪到自己出馬了,向前走來,先在裳衣面前站了站,才從容地對她道:「本人是鳴王部下,名叫容虎。」
和通常的審訊人不同,容虎不但沒有凶神惡煞,反而表qíng溫和,說完後,只是向門外輕輕打個手勢。
門外幾個西雷派系的侍衛,早按他的吩咐準備了幾樣刑具,這時立即都搬進來。
除了尋常的炭火爐、皮鞭、尖竹外,還有幾種形狀古怪的東西,有菱有角,似乎可以組合,因為不知道怎樣使用,反而看起來更加可怕。
裳衣早想過會遭到刑訊,但此刻舉目一看這些陌生的刑具,再瞧瞧表qíng平靜,顯然相當內行的容虎,心內也驚懼起來,色厲內荏地問:「你想怎樣?」
容虎又對她笑了笑,卻不答話,轉過頭去,問後面坐著旁觀的長柳公主,「請問公主,按照律法,謀害國家儲君的罪人,應處以何種刑罰?」
長柳答道:「同國律法,膽敢謀害王族中人,處以斬首之刑。」
「哦。」
師敏雖然很恨裳衣,但始終是常年在溫柔院落中的女人,眼看動刑在即,不禁有些緊張,輕輕咬著下唇問:「容虎將軍為什麼忽然想問這個?」
「好奇而已,各國律法,對這種嚴重罪行,各有不同的處死之法。在同國,是斬首之刑,」他聳了一下肩,談論家常似的說道:「而在我們西雷,則是活煮。」
鳳鳴正端著一碗茶放在嘴邊喝,猛地嗆到,幾乎把肺都咳出來。秋藍等侍女都不在身邊,師敏趕緊過去幫他撫背舒緩,又命人端上新茶給鳴王漱口。
等鳳鳴喘息著,láng狽不堪地椅子裡勉qiáng豎起腰時,容虎已經指揮著幾個侍衛把剛才送進來的東西組合成一個稀奇古怪的木架,中間還有繩索和簡單的絞。
「你既是慶離王子的側室,我也暫且尊稱你一聲夫人。」容虎把組合好的刑架呈大約四十五度角豎好,走到裳衣面前,誠懇又坦然地道:「夫人也知道,最有效可信的供詞,必須是在不曾被bī供的qíng況下拿到的。所以,對夫人動刑,實在非容虎所願。」地。獄十+九層|整、理
裳衣努力調整開始紊亂的呼吸,惡狠狠道:「王妃嫉妒我得到殿下寵愛,才這樣誣陷加害我。你若敢碰我一根頭髮,就是屈打成招,欺rǔ弱小女人,將來必定遭天雷劈頂!慶離殿下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同國!」
容虎對她的詛咒並無反應,仍舊那副讓人咬牙切齒的平靜樣兒,接著自己剛才的話往下說,淡淡陳述道:「怎麼才叫不曾被bī供呢?我認為,最要緊的,是身上沒有傷痕。
」一邊說,一邊側開半邊身體,讓裳衣看清楚那弄好的古怪刑架,「雖然時間倉促,弄出來的模樣不太好看,不過使用起來應該還是不錯的。既不會有鞭痕烙傷,更不會手足斷殘……」
不知為什麼,他越輕描淡寫,眾人越覺得那怪東西邪惡恐怖,渾身汗毛都冷浸浸有些倒豎的跡象。
裳衣身為當事人,更是一陣發抖,咬牙道:「我是慶離殿下寵妾,你敢在同安院裡傷我?我是被冤枉的!是王妃和西雷鳴王合謀誣陷……」
容虎把手一揚,幾個侍衛不理會裳衣尖叫,把她從椅上拖出來,手腳都綁到刑架上面。
鳳鳴看得臉色蒼白,容虎柔聲道:「鳴王放心,雖然綁住手腳,不過屬下已經考慮周全,用的都是軟皮索,就算留下痕跡,也很快會消失。」
鳳鳴點點頭,心裡暗罵。
容虎這小子,哪裡是安慰他,分明是間接恐嚇裳衣,告訴她一定會很慘嘛。
想不到容虎居然如此jīng通於製造心理壓力。
那個……看來他從前板著臉教訓自己的時候,還算比較手下留qíng的了。
師敏不住擦著額頭上滲出的細汗珠,忍不住低聲問:「這個東西……到底怎麼用呢?」
容虎道:「其實越厲害的刑具,道理往往越簡單。這個東西說白了,只是綁住人的手腳,把人的身子慢慢上下拉長而已。」
「這麼簡單?」鳳鳴驚訝地道。
看容虎裝模作樣準備這個,準備那個,他還以為技術含量很高呢。
「就這麼簡單。」容虎輕鬆笑道:「用絞盤收緊繩索,拉展身體,可以慢慢審訊。拉到差不多了,又松回去一點,潑點冷水就能把人弄醒。」
鳳鳴看見容虎朝自己使眼色,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要配合著製造氣氛,只好又開始充當不恥下問的角色,努力表演出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充當好奇寶寶,「呃?什麼叫拉到差不多呢?」
「教我這種刑罰的老人說過,這種A具用到極限時,對著陽光,甚至可以看見繃緊皮膚下大致的內臟輪廓。那也就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