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搖曳夫人已經不客氣的用手中的玉簫狠敲了他一下,聽見鳳鳴的怪叫,豎眉道,「什麼無懈可擊的風度?事到如今還不快點給我清醒過來。人家送你的玉簫根本就是罕見的沉玉所制,騙得你把沉玉粉屑誤食入腹,而文蘭就是要你命的第二件東西。天下居然有你這樣的笨蛋,不但中了人家的毒計,還把解藥雙手奉上。安神石是何等珍寶,你這麼輕易就送了給別人?這次算你命大,毒計被我們及時識穿,不過也是你娘我英明,一聽你索要文蘭,就知道絕非好事,堅持不給。否則,你早就被那jian惡歹毒的人給害慘了!」
鳳鳴被罵得狗血淋頭,眼睛直眨,雙手抱頭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娘你不要動不動就打頭。」
洛雲將長柳公主提供的畫像拿出來展給鳳鳴看,「這才是眞正的杜風。此人名氣雖大,卻行蹤不定,我們都沒有見過他,也沒有他的畫像,因此才會上了那jian賊的惡當。少主以後千萬不可再輕易信任陌生人。」
鳳鳴滿腹委屈,卻不敢作聲,心下嘀咕,眞是古今有差,要是換了在現代,像杜風這樣的名人,隨便在網絡上查詢一下就可以搜索到照片,哪裡會被騙得如此冤枉呢?都是科技不發達的錯。
容恬對鳳鳴的身體最為在意,剛才qíng況緊急,沒來得及詳細詢問,現在趁機向搖曳夫人請教,「夫人不是說鳳鳴因為經常chuī奏那玉簫,腹中已經有了少許沉玉嗎?我們要怎樣才能把他體內的沉玉去掉呢?」
搖曳夫人道,「什麼都做不了,也不需做什麼。只要不接觸文蘭,沉玉對人並無害處,誤食後只要三四個月身體就會自己清理gān淨。暫別理會這種小事,現在我只想知道把那玉簫送給這糊塗蟲的男人到底是誰?」眯起鳳目,眼含恨意地哼道,「竟敢對我搖曳的兒子下毒,那人定是不想活了。此仇不報,我還有什麼面目當簫縱的女人?」
鳳鳴暗中翻個白眼。
報仇和有沒有面目當老爹的女人,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容恬也目醞怒光,沉聲道,「夫人放心,本王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歹毒小人。」
容虎也同樣恨得牙痒痒,「這惡毒的傢伙,化成灰燼我都認得出來。」
洛雲看見鳳鳴無恙,暗暗寬慰,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站在一旁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光柔和地看著這和自己有一半血緣之親的兄弟。
洛寧卻深恨這蠢材連採個蘭花都認錯,不然中毒之後一命嗚呼,豈不大功告成?而且己方一點關係都沾不上,老主人最多也只能找那個假「杜風」出氣。不過這種念頭只能藏在心底,絲毫不能泄露,聽見容虎的話,反而擺出一副要為蕭家找回公道的樣子,立即接口道,「若記得清楚那人樣子,當然再好不過。蕭家殺手團里就有jīng通描相的高手,只要根據你嘴裡說的,保證畫出來和本人一般無異。哼,到時候,這畫像中的人就是我們蕭家全天下通緝襲殺的頭號要犯!」
「說了半天,」鳳鳴cha嘴,懵懂地環視了眾人一圈,「我還是搞不清這到底是哪方的人想害我?他們要殺死我嗎?到底是我得罪了他們,還是他們要對付容恬或者蕭家?你們有什麼推測沒有?」
眾人安靜下來努力思索。
容恬心中最篤定的人選當然是若言。他千里迢迢急趕到鳳鳴身邊,正是因為得悉若言在天隱按兵不動,似乎有所等待,讓容恬深感鳳鳴有可能被算計。
這次戳破假杜風的毒計,顯示若言對鳳鳴的圖謀再次落空,這樣,就算明天必須追蹤西雷文書使團不得不暫離鳳鳴,容恬也稍微放心一點。
不過若言這個會對鳳鳴造成莫大傷害,令鳳鳴非常恐懼的名字,如非必要,容恬並不想提起。
如果讓鳳鳴知道這次差點中毒又是若言的手段,說不定會對若言更為懼怕。
讓鳳鳴活在若言的yīn影中,這並非容恬所願。
容恬謹慎地保持了沉默。
其他人卻開始說出自己的看法。
「西雷敵人眾多,這次的事極有可能是衝著大王來的。」
「會不會是西雷那個篡位謀逆的瞳兒派人gān的?」
「不一定。這些年,我們蕭家結下的仇家也不少。」
「鳴王的名聲一天比一天大,何況均恩令得罪了許多權貴,遭來禍患,也是意料中事。」
洛雲語調冰冷地提出了眾人都想到了,但是都不敢說出口的猜測,「搖曳夫人毒害過不少人,所以也不能排除有哪個被她害過的人向少主下手,作為報復。」
頓時全屋一靜。
搖曳夫人容色一寒,目光直刺過來。
洛雲倒不怕她,依舊不卑不亢站在原地。
鳳鳴擔心他們又起爭執,惴惴不安地站在兩人之間,「咳,洛雲他也只是推測。」
微妙的氣氛中,驚變陡生。
和眾人站在一起的子岩,忽然身體一晃,向後軟倒。
「子岩!」賀狄和他靠得最近,又最注意他的動態,眼疾手快在他撞地前抱住。低頭看時,子岩滿目駭然,不斷張合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連賀狄都被嚇了一跳,吼著問道,「你中毒了?」聲音出口,才發現緊張得全變了調,在安靜的屋內異常刺耳。
「子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