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兒笑了一陣,又奇怪地看著鳳鳴,「鳴王,你gān嘛這個表qíng?我哥沒死,秋藍也沒死,你聽見沒有?你一點也不高興嗎?」
看他這般模樣,鳳鳴一顆心直往下墜。
「高興,很高興。」鳳鳴口不對心地敷衍,朝秋星打個眼色,一左一右將烈兒夾在中間,柔聲哄到,「容虎沒死,秋藍也沒死,我們當然高興。烈兒,容恬在找你,你快過去?」
「大王找我?」烈兒愣了一下,很快又興致盎然的點頭,「好,我這就過去。這個好消息也要告訴大王聽,我親自去稟報。」他心qíng急切,率先走在前面。
鳳鳴和秋星在身後小心地看護著他,竊語道,「你看烈兒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秋星卻似乎忍不住有點為這個「好消息」動心,半信半疑道,「鳴王,你說……有沒有可能烈兒說的是真的?也許容虎和秋藍真的逃了出來?」
「我也希望啊。」鳳鳴沉默著,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就好了。」
但像若言這種級數的沙場老將,如果下定決心籌謀圍捕,必定布置周到,不留一絲破綻。
離國一方有大王親自指揮,營地卻只有一個恐怕仍在昏迷中的容虎,雙方將領等級懸殊。即使兩軍兵力相等,僥倖的希望仍只有一絲之微。
更何況營地的兵力,根本不堪一擊。
那定是鐵桶一般的,鋪天蓋地的圍剿。
這種qíng況下,怎麼可能逃過若言的魔掌?
秋星雖然不懂這些,但看見鳳鳴的臉色,想起若言可怕的名聲,也明白自己的猜測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暗嘆一聲,抬起眼看前方興高采烈的烈兒的,「見了大王后,大王一定有方法讓烈兒回復清醒。可是……烈兒這樣高興,真不忍心看他清醒過來的樣子。」
第八章
容恬仍在原地,正和幾個來報的將領商討事qíng。
聽了烈兒的話,幾個將領都是一愣,隨即用同qíng的目光看著烈兒。
容恬卻沉吟道,「容虎和秋藍現在什麼地方?」
烈兒滿臉喝醉似的臉色緋紅,興奮地回答,「他們正朝這裡過來。我是先騎馬回來報信的。」
「綿涯。」容恬毫不遲疑,指了一個守在身旁的貼身侍衛,「你立即騎馬朝來路打探,回來報我。」
烈兒道,「我領你去。」
容恬道,「不必,烈兒留下。」
侍衛領命,將信將疑去了。
眾人這才知道容恬竟是相信烈兒的。
鳳鳴等知道容恬一向料事如神,知道事有可為,剛才的絕望心態立即轉了一百八十度,心臟仿佛感應到什麼似的怦怦亂跳個不停。
鳳鳴忍不住道,「我也跟去看看。」
容恬一把拉了他,「不必急在一時,等一會就知道了。」
鳳鳴只得停步,站在不動如山的容恬身邊,胸膛里宛如有一隻不耐煩的小貓在揮爪亂撓。
斜眼看看旁邊。
將領們一臉迷惑。秋星和已經過來侍候容恬的秋月站在一旁,焦急地探頭往遠處張望。
很快,一騎快馬從來路飛奔而來,直至眾人面前勒住。
侍衛跳下馬的模樣簡直比跳舞還快活輕鬆,雙腳剛著地,就驚喜jiāo加地高聲稟報,「大王,烈兒說的沒錯,容虎和秋藍正趕往這裡與我們會合!容虎有傷不能疾行,他們就在後面,我派了兩個侍衛護送,應該就快到了。」
緊繃的弦在這個經過確認的喜訊後驟然斷開,綻放出無窮生機。
「啊!」秋月秋星首先同時驚叫起來,四隻雪白的小手緊緊握在一起,嚷道,「是真的!是真的!」
烈兒開心得不得了,qiáng裝出不滿的表qíng,朝她們姐妹哼道,「當然是真的,難道你們以為我瘋了才胡思亂想?」
鳳鳴一邊嘿嘿笑,一邊尷尬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搖搖容恬的袖子,仰頭道,「還是你最了解烈兒。本來嘛,我也覺得烈兒也算見過世面,不應該受到一點刺激就喪失理智。」
烈兒聽得直翻白眼。
秋月倆人嘻嘻竊笑,對著烈兒大做鬼臉。
容虎和秋藍都平安無恙,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秋月向鳳鳴請命,「鳴王,我和秋星出去迎秋藍進來。」
鳳鳴剛要點頭。
容恬沉聲道,「已經有侍衛護送,你們留在這裡。」
他唇角雖然浮著一絲笑容,眼眸深處卻極為嚴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眾人正覺得奇怪,容恬忽然指了身邊一個將領,「子岩,你去。將兩人分開,各自安頓。他們是如何逃離若言包圍的,怎樣的路線,有沒有人幫忙,一路上遇到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到了這裡,一一詳問。然後把他們兩人的回答仔細對照,看看有沒有紕漏。辦完後立即過來稟報我。」
這種事qíng本應該由侍衛來做,他卻撇開烈兒等和容虎關係非同一般的侍衛,指定和容虎不太熟悉的將領子岩。大家心裡都是一驚,知道容恬對他們二人動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