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聖師只看了一眼,眸中就隱隱流露出不甘的失望。別過眼,沒有感qíng地道:「鳴王請回座上去吧。」
鳳鳴滿頭霧水,不知道哪裡得罪他,乖乖回了容恬身邊,向容恬委屈地瞅了一眼。
容恬趁人不注意,將大手從桌底伸到他腿上,輕輕撫了一把,權當安慰。
身為蕭縱唯一的弟子,他對蕭縱的了解遠遠超過在場的任意一人。蕭縱方才的行為,絕對沒有惡意,反而,這位天下第一的劍術宗師明顯是打算收鳳鳴為徒。
只是他實在不明白,以鳳鳴的天分,怎麼可能引來一向高傲的蕭縱的垂青?
多少天賦奇高的求學者跪死在蕭縱面前,也未曾得到蕭縱一個正眼。
為什麼是毫無天分的鳳鳴?
手掌忽然被鳳鳴一把緊緊抓住,容恬被鳳鳴狠狠瞪過來的目光she在臉上,才荒唐地發現自己心不在焉,安撫的手掌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又或是習慣成自然,竟然摸到了實在是不應該在宴會上摸到的地方。
「西雷王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媚姬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容恬暗中堅持將手掌放在鳳鳴腿上,一邊答道:「是在想太后的事。」
他們這次回來並沒能和太后見上面。西雷這位遇到風làng總是挺身而出的太后,決定先行潛回西雷,為容恬的回國做好準備。
如此雷厲風行的xing格,叫容恬大為頭疼。
「原來是太后。」媚姬點頭道:「太后實在是個令人仰慕的女人。深宮中的至尊,竟能隨西雷王遠行東凡,又親自潛入敵國王宮。本來媚姬也再三勸說,請她不要在西雷王未達到前自行離開,但實在無能為力。」
鳳鳴在他們進入兵營時的巡視中故意落在後面,和秋藍容虎等聊天,並沒有聽見他們的jiāo談,不知道太后的qíng況。此刻一聽,才知道太后已經出發了,大叫慚愧。
都是容恬色yù薰心,洗個澡都shòuxing大發,害他手腳皆軟的爬過來參加晚宴,哪裡還有詢問太后行蹤的功夫?
實在是大大不孝!
容恬道:「瞳兒雖然沒有作為,現在畢竟掌握著王權。太后這樣潛回,不由人不擔心啊。」
「不必擔心。」蕭縱道。
容恬知道他素來不說大話,既然開口,一定暗中派遣了不少武藝高qiáng的手下保護太后,感激地看他一眼:「多謝先生。」
眾人酒酣肚飽,點心和鮮果也用得差不多,晚宴已到結束的時候。
不過似乎大家都不打算讓今夜就此過去,侍女們上前收拾了láng藉的桌子,容恬首先對站起來的蕭縱,主動提出:「我陪先生回去。」
蕭縱轉身,深深看他一眼,點頭道:「好。」欣然舉步。
「鳳鳴,我晚點回來。你乖乖待著。」
媚姬笑道:「那剛好,我正想留下鳴王聊天呢。大王放鳴王一個晚上可行?」
容恬看看鳳鳴。
鳳鳴身在兵營,想起容恬不知道多晚回來,一人守著空房多悶,點頭道:「回去也沒意思,我就和媚姬聊天好了。」
容恬點點頭,撫了鳳鳴臉龐一下,到底按捺不住,伸嘴在鳳鳴唇上迅速地親了一下。
鳳鳴沒想到他當著大庭廣眾也敢亂來,驚叫一下,想瞪他一眼時,發現容恬已經轉身,急追蕭縱的背影去了。
鳳鳴無奈,只好轉身,對媚姬聳聳肩膀:「那麼,我們到哪裡聊天呢?」
「鳴王是貴客,當然要給鳴王天下的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招待啊。」
「天下的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招待?」
媚姬看他神態可愛,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能入媚姬的內室,難道不是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招待嗎?」
此話一點也不託大。
她艷名滿天下,連博間王在選擇太子的試題中,也提出求她一副畫像。天下的男人,又有幾個不想進她的內室一探?
媚姬極有和人自然相處的天賦,一手牽了鳳鳴,向自己的內室走去。到了門外,鼻尖已經滿是不令人反感的濃烈花香,清脆的風鈴聲在夜空中飄dàng。
門外已經數不盡的風qíng流逸出來,不知內里又是怎麼一番qíng景。
媚姬停下腳步,看向緊跟在鳳鳴身後的秋藍容虎等,含笑道:「能讓我和鳴王私下聊上一會嗎?」
換了別人,容虎和烈兒二話不說就搖頭。
但媚姬和容恬相識多年,對容恬愛意深厚,容恬數次遇險,都是媚姬出面營救。阿曼江邊假裝偎依在容恬身邊,哄騙若言,最後終於將鳳鳴救回。鳳鳴在永殷昏迷的時候,容恬更是留下媚姬的隱居地址,吩咐萬一出事可到此處求救。
除了太后外,媚姬是容恬最信任的女人。
眾人想了一想,媚姬的內室卻是不宜讓太多人進去,當下讓開。
「我們就在外面等吧。」容虎對媚姬一躬,退了下去。
媚姬柔笑道:「多謝了。」牽著鳳鳴,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