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終於走了,肖非楚重新在公司掌權,身體恢復了八九成,甚至開始抽空運動,可肖非楚心底里,又覺得哪兒都不合適了。
老管家說自己干不動了,推薦了一個新的管事兒;清潔住家阿姨媳婦兒生了個大胖小子,她說要回家抱孫子了;園丁也走了,新管家提議把花園的修葺承包給綠化公司。
楚郁不在,這家都好像散了。
不久後,肖非楚又差人買了一架一模一樣的Steinway & Sons,擺在客廳裡頭,叫客廳顯得不那麼空蕩。
楚郁果然發現了新琴,他不知道肖非楚打得什麼主意,不帶情緒地看了肖非楚一眼。
肖非楚輕輕嗓子,問楚郁:“你喜歡嗎?”
楚郁走過去,掀開琴蓋,琴鍵上落了一層薄灰,他用食指抹了一下,看著指尖上的灰塵,看著肖非楚問:“買了多久了?”
“……半年。”肖非楚說。
楚郁按了兩下琴鍵,又跨了幾個八度聽琴音,回頭對肖非楚道:“琴該調了。”
肖非楚點頭說知道了:“明天就找人來調。”
楚郁詫異地看他一眼,心中奇怪肖非楚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低聲下氣好說話了,便又說:“你的病總算好了?”
肖非楚一皺眉:“非得惹我生氣?”
楚郁都不願跟他多交談,走上樓,當著肖非楚的面關上了門。
他的東西都還在和同學合租的房裡,肖非楚突然來這麼一出,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是他的同居室友學崔峻,問他怎麼還不回去。
“我今天有事,不回來了。”楚郁告訴他。
崔峻還想問什麼,楚郁打斷他說了再見,便把電話掛了。
他走的不久,一年都不到,房間裡還是老樣子。楚郁推開了衣櫃的門,他的睡袍還掛在衣櫥里,襯衫衣服什麼都在。楚郁拎起浴袍的袖子,上頭還有些洗衣劑的香味兒,心想肖非楚新找的阿姨,琴不好好擦,洗衣服倒是挺盡職的。
楚郁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肖非楚正抱著手臂在浴室門口等他,楚郁的隱形眼鏡摘了,肖非楚一身黑西裝和楚郁房間深黑色的木門融為一體,楚郁起先都沒看清。肖非楚也不做聲,就往他面前挪了一些,楚郁腳步不停,他伸手拉住了楚郁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來。
“你犯什麼病?”楚郁嚇了一跳,恍然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從前。
肖非楚出事以前倒是常這麼胡來,楚郁曾經有一段時間總被肖非楚扯著他往床上按,都習以為常了,肖非楚按著他做的事情花樣百出,能叫他想起來就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