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你們管那叫什麼,下課?”肖非楚食指叩叩桌子,“放學?你幾點能走?”
“五點。”楚郁有點無奈。
“我五點來接你,去拿東西,就這麼定了。”肖非楚放下了報紙,看著楚郁吃飯。
楚郁到了實驗室,崔峻已經在調試劑。
見楚郁走進去,他問楚郁昨天去哪兒了。
“回家了,”楚郁道,“我今晚搬出去。”
崔峻大吃一驚:“你在S市有家?那之前怎麼不去住,要跟我擠個破房子。”
楚郁看了他一眼,不知該怎麼說,那頭有個儀器叫了,崔峻就急匆匆跑了過去,不再問楚郁了。
楚郁白天過得恍恍惚惚,幸好今天沒什麼重要事項,混過了一天,他走出實驗樓,肖非楚就站在外頭等他。
肖非楚穿著黑色羊絨大衣倚在車旁,渾身匪氣遮都遮不住,和U大校園濃厚的學術氛圍格格不入。
楚郁走過去,肖非楚替他開了副駕的門,他今天親自開車。
車子在學校里緩緩開著,楚郁偷偷看了肖非楚一眼,肖非楚問他:“怎麼?”
“你病真的好了。”楚郁陳述,否則他怎麼能和肖非楚相安無事這麼久。
肖非楚車裡儘是搖滾樂,他把音響調輕了些,和楚郁說話:“怎麼這麼說?”
他問完自己也呆了呆,楚郁沒接話,他說完那句話,便閉口不言了。
肖非楚是記得的,那段難堪而黑暗的日子,但那好像是別的一個肖非楚,並不是他自己,當他回憶時,仿佛站在第三視角,在房間的上方,觀察著室內那對兄弟爭執的場面。
他把車停到了楚郁住的公寓樓下,跟著他上去。
不知為什麼,楚郁走得很慢,肖非楚左邊膝蓋不能用力,扶著落滿灰塵的樓梯把手往上走,沒走幾步,楚郁把他手拉開了。
“別逞能了,”楚郁低著頭對肖非楚說話,“你別上去了。”
肖非楚這才明白了,楚郁是體貼他走不了路,他心情好了不少,靠近楚郁道:“這怎麼行,我弟弟住的地方,我得去檢閱檢閱。”
楚郁見他一意孤行,只好讓肖非楚攬著他,承著肖非楚半個人的重把他往樓上搬,走了兩樓呼吸也變重了,抱怨肖非楚:“你該減肥了。”
肖非楚掛在楚郁身上伸冤:“你看看我的身高啊,我還偏瘦呢。”
“你那時候不是……現在跟我裝什麼哥倆好。” 楚郁到底心裡有怨氣,還是忍不住翻了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