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韞之的話是說給喻霽聽的,而喻霽帶著VR眼罩,手舞足蹈在玩體感遊戲,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是嗎?”溫常世好像也沒什麼興趣,很敷衍地給張韞之捧了個場,“體檢有用?”
“至少能知道你的癥結在哪兒,確認沒有別的危險。”張韞之極力推銷。
溫常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就沒下文了。
溫常世不能多費腦,喻霽給他開了背投看動物世界,說是讓溫常世多多貼近自然。而喻霽本人雖然整半個月都呆在家裡,誰約都不出門,可喻霽和溫常世又沒什麼話題,就把之前買的遊戲都拿了出來,一個接著一個地玩,湊合著打發時間。
這幾天每次張韞之一進門,不是看到兩個人坐在客廳,井水不犯河水地做著自己的事,就是看到兩人在僵持,這種情況一般是喻霽講話不好聽惹到溫常世了,被溫常世堵著要求道歉。
張韞之嘆了口氣,把裝著打包的撈麵和點心的紙袋放在茶几上,一份份拿出來,再一份份打開蓋子。溫常世在一旁看著,沒幫忙,張韞之都習慣了。溫常世只願意吃,不願意碰餐盒蓋子。
喻霽聞到了食物的味道,手腳停了下來,摘下了眼罩,丟在沙發上,欣喜地對張韞之說:“韞之,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張韞之忙碌著,頭也不抬地說。
“怎麼也不出聲呢。”喻霽走過來,拿了一份面,坐過去吃,跟張韞之假客氣道。
張韞之沒搭話,說:“我剛才在給溫常世檢查,最大的問題還是——”
“——嗯,我知道,”喻霽瞥了在吃東西的溫常世一眼,說:“我也想帶他去看看腦子,不過這幾天還不行。”
喻霽從一個朋友那裡得知,找溫常世的人正在排查全宜市的交通監控。喻霽是覺得這麼多監控也不一定能拍到他和溫常世,但風口浪尖上,小心總是沒錯的。
溫常世聞言抬頭,也看了看喻霽,打斷了談話,反問喻霽:“治治腦子?”
張韞之剛要說話,溫常世抬手制止了他。
“好吧好吧,給你做做檢查。”喻霽無奈地要命,改正了措辭,重新說了一次,“但是把你弄下海的人沒找到你的屍體,現在還在找,所以我們緩緩再去,好嗎。”
溫常世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才低頭吃飯。
張韞之帶著家裡垃圾走了,房子裡又只剩下喻霽和溫常世兩個人。
喻霽看著落地窗外的草坪上草有些參差不齊,想唬溫常世去幫他除草,溫常世照例不干。兩人正僵持著,邵英祿的秘書忽然給喻霽打了個電話過來。
喻霽立刻給溫常世比了個閉嘴的手勢,接起電話。
對面沒什麼大事,他只說周日有一個賭場重裝修新開業有慶典,問喻霽有沒有空參加。喻霽正想見見他爸能夠探聽些和溫常世有關的消息,便同意了。
喻霽掛了電話,向溫常世招招手,溫常世不理會,喻霽也沒生氣,只問:“我明天下午晚上都要去陪我爸,你一個人在家,能行嗎?”
“嗯。”溫常世說。
“我怕我爸跟我回來,你要時刻注意,”喻霽叮囑,“如果發現不對,就躲到雜物間裡去。”
溫常世眼睛盯著背投屏幕,不回答,喻霽就當他知道了。
賭場新開業的慶典賓客如雲,喻霽很久不享受人類社會的熱鬧,招呼著相熟的長輩平輩們,順便氣了氣他的兄弟姐妹。
喻霽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爸,正快要走神時,他聽到了溫常世的名字。
“溫常世有沒有什麼消息?”一個博彩協會的伯父和邵英祿聊著,忽而低聲提起。